她握紧了手指,不禁苦笑起来,他竟然将自己早已恢复法力的事藏得那样好么?
郁泉幽屏气凝神的将丹田之间的灵气传输至筋脉的每一处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的缓过来。
她站起身,旋身一转,也化成一道光朝着帝玦去的那个方向费力的追了过去。
可是那天晌午直至夕阳落下,她都没有再在玄界中寻到他的身影。
她找的精疲力尽,穿着的那双深靴被染的到处都是泥巴,仔细寻去,白色的靴鞋上还染着一丝连接着一丝的血迹。
白靴的布垫胶底早已破烂无比。
她的脚底与脚腕之上满满都是灌木丛中,小路上的挂刺所划伤的裂口。
郁泉幽步履蹒跚的向竹屋的方向走去,她的小腿上被树枝划开了一条极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不断的涌出来。沿路一直滴到了竹屋的门口。
她惨白着脸色孤单的坐在门前的杨柳树前,双眼一直盯着帝玦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心中空落落的感觉让她忍不住酸了鼻子。
眼眶中渐渐的有了湿意,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臂弯之中,害怕与担心混合在一起,她低声呜咽起来。
腰间挂着的五煞珠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淡蓝的光芒柔和的照亮了她的身影。
着一身白衣的少年静静的坐在了她的身边,陪着她安静的坐在夕阳西下的红霞中,默默无言。
郁泉幽将自己缩成一个鸵鸟状,颓废至极。
半圆的月亮从天际边缘探出了脸,柔色的月光照着清竹山的树林,林荫小道上布满斑驳树影。
呆呆的坐在门口便是两个时辰的郁泉幽此时终于肯将自己的脸从臂弯中缓缓的抬起。
身边的少年不知何时消失了身影。
她并非没有感觉到浮生坐在这里一直陪着她,可浮生是何时离去的,她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郁泉幽左右张望了一下,一位浮生又回到了五煞珠中,便没有多想什么。
她继续颓废的盯着面对着自己的那条窄小的林荫道上发着呆。
“主人”
温和的嗓音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郁泉幽红肿着双眼,嘴角耷拉着,僵硬的将头转了过去。
浮生正站在她的身后,一脸恭敬微笑着看着她。
郁泉幽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浮生你”
她疑惑的看着他,“你没有回五煞珠里?”
“嗯。”少年轻声应了一声,随后又道,“医神前辈傍晚的时候曾经找过您可我看您一直低头不语,便先跟着前辈离开了。”
“清竹?找我?做什么?”她有气无力的问道。
少年微微一笑,没有继续答下去,而是移动了脚步,将他身后的位置显现了出来。
桃色淡粉衣裳,如常的普通打扮,脸色微白,那慈祥的双眸中央充斥着满满的微笑。
郁泉幽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娘亲不知何时梳妆打扮了一番,换掉了之前一直穿在身上的大红衣裳,又变成了以前与她在溪川城中生活时最平常的模样。
她的脸色除了有些略微不自然的发白之外,一眼望去,便与常人没有什么不一样。
郁泉幽不解的看着浮生,“这是何意?为何让娘亲来了此处?清竹前辈不是说娘亲的身上的尸毒还需要控制,如何现在便能让她从青铜火炉中出来?”
“清竹前辈说,颜前辈身上的毒素已经逐渐被控制了,只要没有什么能够刺激她体内尸毒的事情发生,她便暂且无妨。前辈现下已经离开了玄界去为颜前辈寻找更加稳定的法子,走的时候让我嘱咐你。您母亲身上的毒素只是暂且被控制,这几日千万不得出玄界,必定要仔仔细细的看护着她,若是三日之后,颜前辈的眼睛变成正常人的瞳色方可放松警惕。”
浮生将方才从清竹嘴中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郁泉幽听。
清竹自郁泉幽来到玄界的那一天起,便已经发现了浮生的存在。可浮生身上虽然邪气四溢,清竹却从来不说些什么。
且他们二人从来是见不到的。
浮生只会在只有郁泉幽一个人的时候从五煞珠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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