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过的是雨梅。自从她来到我家,布布就一直是她在照料,负责喂食和清洁。如果真的要出事,我绝对有理由相信,她宁愿选择自己出事,也不希望布布出事。
车队的确是来到了村口,我听到了喇叭声。
因为雨梅早已在电话中交代清楚,这次出车,需要紧跟着派出所的车,配合行动。所以,先来到的自然是派出所的人。
未见警员,先闻其声。齐刷刷的脚步声正从竹林传来。
我和所长来到祭坛的边上相迎,所长道:“所里能出勤的人堆都出了,一共十四人。”
“带队的是李楠?”
“自然是。”
……
说话间,李楠已经带队走出了竹林。一看到现场的景象,整齐的两列队伍立即乱了起来。
李楠带着人小心的越过地上的村民,来到所长前面。
“说一下,你们也看到现场售卖状况了。我再次重申,今晚的事你们绝对不能跟人说起,以免引起慌乱。”
“他们都死了吗?”李楠问。
“还没,”我想了想,还是先道,“至少现在还没有死,不过也快了,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药物的话。”
“怎么,文叔何曾打过退堂鼓?为何今夜说话底气如此不足?不像平时的风格啊。”李楠开玩笑道。
见我没有回话,他又想怼我一番,但是正要开口,被所长截住:“好了,你们把人都搬到车上去。不能让司机们看到。”
“放心,四眼已经把司机叫去一旁了,等装好了车,再叫他们回来。”
所长点点头。警员们开始运“尸”,胡澈也跳去帮忙了。我在祭坛上来回走着,,四处看看,心中的闷气越积越多。
在快装完车的时候,所长过来叫了我,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当然,这是我的责任,我责无旁贷,可是如果你不参与,村民们的希望就会少很多。毕竟对于蛊,对于这些诡异的事,你的办法比我要多得多。所以,你必须跟我们回去,好好休息,然后为村民找药,找布布。”
道理我何尝不懂?以我的体力,随便什么环境我都可以连轴奋战,也不会出现现在的疲态。正如雨梅说的,认识我八个多月,都未曾见过我这种状态。其实岂止八个月,在我的印象中,我从未这样过。我的累不是来自肢体,而是内心。
当所有人都上了车,准备回镇时,我和雨梅还迟迟不肯上车。希望在最后一刻,布布能出现。
“快四点了,再不走,天亮了就麻烦了。”所长催道。
我和雨梅终于还是上了所长的车,一路无话可说,一直看着窗外。
一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镇上。我则按计划,把司机都先领到我的家中,让警员们卸下尸体。
我打发雨梅上楼拿了钱,分给司机们。
“这些钱你们拿着,明天货场没货,你们可以好好休息,都辛苦了。”我把钱递给了车队队长后说道。
“赵哥客气了,其实只要你吩咐,我们一定会出车的,一个小忙而已,不用给那么多,平时多得阿婆照顾,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车队队长道。
“阿婆”指的自然是我的母亲。因为她有个出了名既聪慧又调皮的孙子——我的儿子。在同龄人中,又算是比较早当上奶奶的。不但如此,我母亲也是难得的好说话,随和的人。所以镇上的人都习惯称她为“阿婆”,提到她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你不要,可以给我啊,队长,我可缺米下锅呢。”一个司机笑道。
“明天没货,这钱刚好可以约妹子去玩,我可要的啊。”另一个道。
“赵哥,话说今晚我们运的是什么,搞得这么神秘?”
“别问了,也不要去打听,知道了对你们没有好处的。”我看了看表,“好了,你们可以去派出所把车开回去了,天没亮,路上注意安全。”
司机们答应着离开,我和雨梅也关门上楼。
……
凌晨四点半,楼下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那是准时的环卫工人在收垃圾。
我在窗边一直抽着烟。不是我没有困意,实际上,我全身都疲累无比,可是我无法入睡。一闭上眼,总习惯性的回想发生过的事,包括阿海的头,失踪的布布……
洗完澡的雨梅从身后抱住我:“别想那么多了,布布一定没事的,它机灵着呢。”
“不用安慰我,我没事。我知道你的担心不比我少。”我轻声道,“你先睡吧,别管我了。”
“不,我要陪着你。”
“来,听话,睡觉去。”
我推着雨梅,可是突然觉得脚下一轻,眼一黑,晕了过去。
……
“布布,来,嗅,好好嗅。一会好好表现。”
布布摇着尾巴“汪”地应了一声。转头立即跑了出去。
雨梅怎么那么慢?我心里嘀咕。随后喊了一声:“雨梅,快点啊。”
虽然得不到回应,但我并不这么担心。因为她的功夫已然可以应付一些突发事件,何况还有所长他们在后面跟着。
我决定先追上布布。这次跟所长出来,有布布的好鼻子不怕找不到阿海的头颅。
我三步并坐两步向前跑去。
快到山边的时候,看到布布闪进了一条山谷。喀斯特地貌的山谷跟其他山谷有所不同,几乎都是先上坡,而后下坡。
只是奇怪,这山谷好像是来过了一样。
突然,布布狂吠了起来,我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