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巨响沿着山道传了过来。我却没有来得及反应那是什么声音,因为同时的,我看到了前面有一条黑影一闪而去。
接着,又是一阵声响:“嚯,天姑,天姑……”
“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到前面看看。”我对雨梅说道。
雨梅紧紧拉着我,一脸的不放心:“听着好像很多人,你小心点。”
“我是去追一个黑影,看来布布也是留意到了那个黑影跑开了去。”
说完,我飞也似的跑向前去。其实我本应该没有那么多顾忌的,按老同说的,他们只是人多势众。
可突然出现的人影是谁?
从他闪身而过发出的干脆利落的声音来看,那人的身法一定不低,甚至可能在我之上!
我一方面担心布布有危险,另一方面又担心雨梅等得太久,所以也顾不得许多了。穿过一片竹林,或是因为他比我熟悉地形,我没能追上他。
倒找到了那些嘶吼声的来源——祭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想不到里镇上那么近的地方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祭坛,不但想不到,甚至没有人跟我提过。好像这里从来未曾进来过外人一般。
那祭坛呈椭圆形,左右短而前后长,高七尺,足有一个篮球场大;主位在十二点方向,凸起半尺,左右各一道石梯,石梯两侧均有石兽镇压;祭坛上共有十六个石墩,高三尺,上有火盆;地面以青砖铺就,形成一个奇特的图案……
祭坛之下,齐刷刷的站满了人。粗略估计,至少有一百三四十人,人虽不在少数,却个个木讷而立,如同一人。只是每隔上三五十秒,便大喊:“天姑,天姑。”
我不知道“天姑是什么人,因为此刻祭坛上根本没有人。”
等了三分钟,那所谓的“天姑”也没有出现,我只得原路返回,把雨梅叫上。
……
“他们喊的是天姑。”我跟雨梅解释道。
“我也听出来了,那天姑是什么人?”
“按老同的说法,这一带有这样威望的只有老祭师父子,没提到有什么天姑。”
“会不会天姑就是那年轻人?”雨梅又突发奇想。
“你这想法也太另类了。”
“怎么会?你想啊,能称上姑的,不必说自然是女性。可是你别忘了,那年轻人疯了嘛,他要是喜欢人们这么叫他,那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啊。”
我点了点头。雨梅四处看了看,问道:“布布呢?你一路过来都没有见到它?”
狗是非常认人的,只要是它不喜欢的人,养再久都养不熟。都说拉布拉多是最温顺的狗,可是布布只要有陌生人靠近家门,都会狂吠不止。唯独雨梅,第一次见面布布即表示了友好。所以雨梅是非常喜欢布布,甚至已经当它是家人一般。
“没有,放心,它会找到我们的。”
布布从三年多前被买来至今,一直极少限制它的自由。据管家说,它经常性失踪,尤其是在我外出不在家的时候。但不论失踪多久,它最后都会回到家里等我。
“不行,我要去找它……”
雨梅说着就要起身去找布布。
我一把拉住了她:“别动,来人了,你看。”
只见祭坛后面走出了一个人。我这才留意到,原来那祭坛后面挨着两座山峰。山峰呈内八字包着祭坛,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合”字。两峰之间,一定有路可走。
“什么鬼,穿那么多,像个粽子一样就出来了。”雨梅道。
我笑道:“粽子哪有这么飘逸,倒像一只拖把。”
来人怎么说呢?诚如我所说,的确像是一只拖把。他从头到尾都披着布,而且颜色又多,反正看起来累赘又多余。他的右手,拿着的应该是权杖。因为距离不近,无法看出是什么材料制成,它通体漆黑,却能隐隐的映出火光;权杖的头部,分叉的绑着两只牛角。
众人一见他出来,原本木桩也似地站着,现在都矮下身子,半跪在地上大气也不出,安静到能清楚听到火盆里的炭裂声。
来人走到祭坛中间,右手一举。台下的众人精准的配合着大喊:“天姑!”
“这就是天姑,你猜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雨梅和我不知道是被谁点了笑穴一样,笑个不停,却又不能笑出声,简直憋得肺疼。可是半分钟后,我们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从那所谓的“天姑”出来的地方又出来两个人,而且是被人蒙住了头,五花大绑着推了出来。
即便没有看到脸,我们也认得出来是谁。穿那身着装的两人,已经陪了我们一整天!不是郭所长和胡澈还能是谁?
“那不是……”雨梅着急的看着我,道,“他们不是在村子里找老乡问路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四处看了一下地形,又盯了盯所长和胡澈的出处:“那里应该有条密道。”
“你还管他们怎么出来的,不是应该想办法救他们吗?你看押着他们的那两个人都拿着刀呢。他们又被绑着,根本无法抵抗。”
“急什么?你担心他们,难道就不担心你老公我啊?那神坛离这里至少四十码,我跑到那里最快也要4秒多。他们要是不管不顾立即举刀砍了所长胡澈,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看看雨梅,“而且你数数看,有一百多人呢。”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是不是?”雨梅呵呵一笑,“他们死不死其实我不是很担心,但是他们要是死在这里,而你全安然无事,到头来还不是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