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是不是被砍头致死!?”我激动的问道。
老同叹了口气,道:“对。”
“那他是在哪里被砍头的?”
“自然是在神坛之上。”
老同的回答原则上没有任何逻辑问题:是否是被砍头致死,是;在哪里被砍头,在神坛上!
可是这分明是有问题的,问题在哪呢?
第一,既然已知道阿海被杀,何以老同没有去收尸?
第二,在神坛上被砍头,何以尸体会在百里之外的垃圾场?
我把疑问提了出来:“您老为什么没去收尸,您可知道,阿海的尸身竟然是在垃圾场被发现的。”
“什么?!”老同猛地站了起来,“那他的尸身现在在哪?”
“因为无人认领,我想,天一亮便会送至殡仪馆处理。”
“那尸身留不得!他那身体已然中了蛊,留不得。”老同急道。
“我已将蛊虫取出,既然知道了是阿海是尸体,那我想还是不要送去殡仪馆了。”我道。
“你已将蛊虫取出?”老同将信将疑的问,“你用的什么方法?”
我把取蛊虫的经过告诉了老同。
老同点了点头,道:“那办法倒也可以。”
“阿海的头颅……”
“我想应该是在后山,清妹的坟前。”老同打断我的话,缓缓地坐了下来,道,“我没去收尸,其实是阿海的决定。那年轻人一直在派人找他,他早料到自己终会遭遇不测。于是,烧掉了养蛊的瓮。你知道,养蛊者,若蛊死……”
“蛊亡人亡。”
老同又点点头:“烧掉蛊瓮的阿海,没有多久就被蛊虫反噬。他留下遗言,叫我不要去替他收尸,他希望可以陪在清妹身边。”
“他死的那天还去参加的我的婚礼,可惜我没有认出他。否则,一定不会酿成悲剧。”我多少有些伤感,因为结婚那么大的事,竟没有想到与他们一起分享,“那年轻人的神坛怎么去?”
“你要去找他?”老同惊讶道。
“我和所长就是为这件无头案子而来,只是想不到,死的是阿海。”
“就你们几个,斗不过他的。”
“怎么,他道行极高?”
“什么道行,他完全不会压胜之术,只是仗着人多势众。那老祭师原就有不少拥护者,祭师死后,那些拥护者不仅都追随他,还增加了不少人。”
“那就行了,只有不是暗地里使诈,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您说吧,怎么走。”
老同叹了口气,道:“沿公路往里再走两公里,有一条岔路。进去再走十公里,就到村口。”
“好,那我先走了,您保重,办完了这件事,我回头再来看您。”说完,我便起身往外走去,临出门口之际,我又回头问道,“对了,阿海被割头的地方离垃圾场那么远,他是怎么去的?还是被年轻人派人抛尸?”
“他是自己走去的。”
“好,我知道了。”
我走出了屋子,雨梅和布布立即跳下车,跑了过来:“你没有事吧?刚才里面传来了响声,出了什么事?”
“上车说。”
“你这一聊,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都聊什么呢?你们之前认识?”郭所长问道。
“是……给你们的药,你们都吃了没有?”
“已经吃了,等你解释,为什么要吃这又腥又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感觉吃了一粒鸡屎,现在嘴里还臭呢。”
我看到他们面色红润,知道他们的确是吃了那解蛊的药。
我笑道:“吃了就行了,究竟是什么别问。”
“我可告诉你,赵,我已经录了视频,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得负责哈。”郭所长开玩笑道。
“那现在怎么走?”胡澈问。
“对,现在该怎么走,继续往前?”郭所长也转头过来问。
“嗯,前面两公里处,如果看到岔路就往岔路走。”
“好。”胡澈应了一声,立即开动了车子。
“所长,你打个电话回所里,叫他们不要把尸体运去殡仪馆了。已经知道死者是谁了。”
所长听到我的话,立即转头,急问:“是谁?”
“巫尚海。”
“巫尚海?是什么人?”
我把与老同的部分对话讲给了所长听。
所长听后的反应跟我一样,只见他用力一锤车头,道:“想不到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还有这么原始无知的地带。我来了两年,我竟没有收到一丝风声。”
我心想,不被外界知道的丑陋的东西,又何止这些?只是一些人倚仗自己受过教育,把这些东西当成了笑话,就算偶尔有听闻,也不曾留心罢了。
“这样的地带又岂止在广西存在?”
郭所长想到了自己调来此地的原因,再想想自己说的那句话,可真是打脸。
可能是天色的关系,我却没能看到所长脸红,他揶揄的说道:“那,现在是先找头还是找那年轻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郭所长变得对我有点依赖,而我竟也照单全收。按说,能作为一地的执法者,一定有着自己独到之处,有魄力……
这比刚认识他的时候差远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行驶到了岔路口。胡澈正要开进去之际,郭所长急道:“等等,停车!”
车一停,所长冲出了车子,呕吐起来。
胡澈原不知道所长要干什么,只是听见所长的呕吐声,竟被传染是似的,也下车去吐了。
“他们怎么了?”雨梅不解的问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