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现场没有多余的血迹,流的血液也很少,我怀疑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我以车胎痕迹为起点,再度往里走,一边走当然一边留意着地面痕迹。除了我的走过痕迹再也没有发现别的。垃圾和路基交接处因为垃圾还不算厚,所以还长着些杂草。这些杂草竟然完好无损。
“有发现吗?”雨梅问。
“没有。”
“那现在怎么办?”
“没搞头了,先回家吧。所长那边有了消息,相信会跟我们讲。”
“他不是叫我们查一查人情簿吗?我们还没有查吧?”
“我不抱太多希望,反正没事做了,就查吧。”
人情簿即红白事、诞辰、生病、生育、小孩满月时记录亲友间人情往来送礼送钱的账本。
人情是种有趣的感情思想,是人与人交际的艺术。很多人对人情表示厌恶,既不喜欢收礼,也不喜欢送。我也认为人情客往其实极其庸俗,所以我的人情簿我从来不去翻看,却也不能没有。
以我的经济实力来说,举办所有宴会,我都可以收礼。但是人是素质总是不再同一水平线,有的人或者根本不想送礼的,但如果我不收,他则有可能以为是瞧不起他。太过频繁设宴,也容易被人误以为别有目的。
因为我和雨梅的婚礼邀请的宾客比较多,人情簿分成了上下册。
我和雨梅一人查一册。结果不出所料,全部将近800人的名单中,没有发现陌生名字。
“看来他没有送礼。所以很肯定他不是我们认识的人了。”雨梅道。
我想了想,说道:“不,还有另一种可能!”
“是什么?”
“容我组织组织语言。”我激动道,“现场很多人是不是?如果出现了一个陌生人,我们自然很容易就看出来,就像那死者。”
“是啊。”
“可是如果是少了一个人,你会立即发现吗?”
“我听不懂,问题现在是多了一个人,什么时候少了一个?”
“你先别往复杂了想。简单说,如果我们的朋友中,有一个去了厕所,你会知道?”
“当然不会啊,谁会留意谁上了厕所……”雨梅似乎想到了关键,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那个死者是某一个上厕所的人?”
“差不多是这意思。要么,那死者完完全全不是我们所认识的人,要么,他可能是我们的朋友之一,装扮成那个奇怪的样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甚至可以有七百多个可能的身份!”
“这也太天马行空了!那你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你却无法否认有这个可能的。是不是?”
“所以呢?现在你是不是想按照人情簿逐个打电话过去?怎么说?直接问:‘喂,朋友,你死了没有’么?”
“这……”
就在我为难之际,所长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赵?”
“是,可是案情有了进展?”
“法医刚对尸体做了检查……你能否过一过来?”
从所长的语气,可以听出,他极为严肃。所以我道:“我立即就来。”
“我们在会议室等你,你直接进来。”
“好。”
我看了看雨梅,道:“我去去就回。”
“嗯。”
镇上只有一个派出所,在进镇的主道上。我进去过多次的,对每个科室的位置已轻车熟路。所长的会议室,就在三楼的倒数第二间。
我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里面包括郭所长在内一共六人。在讲台分析案情的高瘦男子我见过,是侦查二支的李楠队长。其他人则第一次见。
见我进来,李楠停止了讲话。所有人都向我看来。
“快来,我向你介绍。”郭所长道,“这位是科协的法医王峰,这位是秘书科翟妮,刑事技术室的张止婧,反邪教侦查支队的邓黎,还有这位,侦查二队李楠,你们应该早已认识了。”
然后,他又给几人介绍我:“这是小赵,认识的人都叫他文叔。对一些难解的谜题常有独到的见解,我自从调过来任职,已经帮我解决了不少难题。”
经过介绍后,难免相互恭维一番。王峰,邓黎,李楠,所长和我,可以说年龄相差无几,倒是两个九五后小妞,初生牛犊,似乎不太相信所长对我的介绍,眼眉颇有些英气。
我道:“几位都是专业人士,见解不敢说,倒是容易给你们造成更多的困扰。”
李楠道:“文叔啊文叔,还好你不是我们同事,不然功劳岂不是都给你抢光了?”
我笑道:“我来晚了,你站在上面那么久,倒是继续讲啊。”
李楠气愤地道:“讲?除了确定死亡时间,其他的线索根本毫无头绪。就连是自杀还是他杀,都还没有确凿证据。”
如果不是现场有两个小妞,估计他连粗口也会骂将出来。
“死亡时间是?”我问道。
所长向王峰瞄了瞄,道:“尸检结果,死亡时间是凌晨零点到一点半。”
“也就是说,我们还在喝酒的时候?”
“对。”
“这个点,可能会有目击者。你们到附近村子的调查,可有发现?”
张止婧道:“如果有发现,我们就不会在这里纸上谈兵了。”
“那么,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邓黎这时道:“我认为,这是一起与邪教组织有关的案件,割头或是某一种祭典。我们想问你,这样的组织是不是可能存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