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仙侠修真>傀儡封仙>第五百七十九章 师叔

锣鼓喧天,礼炮齐鸣!青天白日之下,一对身披各种骨饰的男女正跪在一座十丈高台之上,跟前一名祭祀打扮的老者神色亲和地按抚着他们的头顶,口中念叨着难以言明的文字,身后的篝火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高台之下的民众则是单膝跪地,犹如聆听仙音。

整个场面庄严肃穆,仪式感相当强烈,一直从早上持续到夜晚方才结束,而在礼毕之后,祭祀先是轻吻男女的眉心,随即男女再相拥热吻——人民欢呼雀跃,随即便是持续一整晚的载歌载舞、牛羊美酒。

唐江生有些印象,《列国游?北国异族传》中就对类似风俗有着较为详尽的描写——比如以篝火卜卦问天,祭祀取福纳吉,这开放剽悍的民风,种种婚嫁娶亲之景皆是与中原诸国有着比较明显的差异。

毫无疑问,唐江生又在做梦,不过这一次梦见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其他人的故事——只是唐江生不明白的是,别的人都能从他的身体内穿透而过,对他的存在毫无察觉,但不知为何,从高台上一步步走下来的男子却好像并未忽略于他,眼神一直游弋在他的周围。

“难道我并非只是一个旁观者?这些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

没来由的,唐江生忽然产生出这般不可思议的念头——由于仙眼心诀的缘故,唐江生时不时就会在梦中见到一些“未来之景”,有些的的确确会变成现实,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会对唐江生一种莫名的预警效果,但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梦过且过,从来没有实现的征兆。

然而这次却截然不同,唐江生并不觉得眼前所见乃是什么未来之景,相反,更像是发生在过去的一些往事,或者说,起始……

“乌神,拜月部落族人襄冀,敬乌神三浮!”

男子挨个敬完酒后,终于是走到唐江生面前,手中既不是玉白酒杯,也不是金樽鸣盏,而是一块森然昭昭的兽骨,唐江生甚至都能感受到一股远古蛮荒的凶煞之意扑面而来!只是男子叫他什么?乌神?

声音戛然而止,画面混沌扭曲,唐江生明白,这次的梦境之旅恐怕到此就要结束了,只是每一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中断,这种极不利索、极不痛快的感觉仿佛就在明明白白引诱着他,让他前往北地。

可是唐江生是谁啊?修行界中胆小怕事、贪生怕死第一人!虽然并没有什么证书勋章证明就是了……不过既然都有这样意味深远的梦境作为警示了,他是绝不可能往北地前去一步的!他偏要一路向南!

开玩笑,如今的北地是什么地界?那可是鬼域!茹毛饮血的鬼族之大本营!虽然噬血鬼青乙曾经要求他往北地走一趟,以寻找其他灾行八鬼的踪迹,可一年之内去是去,一百年之内去也是去!反正又没有规定时间,能拖一时算一时,没必要上赶着抽风搞事,而且话又说回来了,他一介凝魂修士,去了不就和白送没两样吗?他又不是二货。

念及此处,唐江生的意识渐渐清晰,柔和的月光一点点溜进眼眶——然后唐江生就瞧见了林耿忠正以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对着自己,抿着干涸的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像唐江生欠他三五八万似的。

对吼!他之前明明在和林耿忠进行生死对战,怎么一个不留神就做起梦来了?他睡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颜九呢?

“那位姑娘有骨气,在我这老东西背后留下两拳后,直接站着就晕了过去,不过只是力竭,并无性命之虞——倒是你这家伙,一张黄符差点便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性命,若是再多半张,恐怕现在跟你说话的就是一具尸体了!话说你这到底是什么符?能批量画制否?”

“城主大人说笑了,尸体又哪能说话呢?更何况晚生这些个雕虫小技,根本不足挂齿!”面对言语脸色中一团和气的林耿忠,唐江生目前还不清楚对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将“落月符”的底细透露出去,而且林耿忠不知道的是,唐江生身上其实还有两张落月符留存,并未全部用出,“所以说,我是败了?”

“老朽比你早醒半盏茶的时间,从这个角度来讲,你的确是败了。”林耿忠眼见唐江生刻意转移话题,也没有扭着残符不放,只是语调中的无奈与不甘之意,却是溢于言表,“两个凝魂境的修士竟然能先战元丹后期,再战迎仙中期,我虽然是胜了,与败了又有何异?”

听闻这话,唐江生不由得对林耿忠肃然起敬,天下之大,似林耿忠这种位居高位,修为又极为精湛之人,那是不多见的,且像现在这般谦逊自省的态度,唐江生便是从未在高阶修士身上见过!不管是虞山的虞主、云汉霄,亦或是天明宗的列位长老,哪一个不是狂傲不羁?真要说的话,或许就只有三代虞主辰星稍微平易近人一点……

“城主大人心境明朗,老当益壮,实在难能可贵,相信不日便可突破境界,百尺竿头更进……等等,‘老朽’?”

就在口若悬河地诉说着溢美之词时,他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林耿忠在他面前都是戏谑地称自己为“老东西”、“老骨头”或者“老朽”……

似这等谦辞,哪里是他一个平平无奇的凝魂修士能够承受得起的?所谓城主,又是迎仙修士,一般不都是“本尊”或者“本座”吗?而且在指挥那些黑鸦修士时,林耿忠也确实是这样的自称,怎么到他这里态度就谦逊成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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