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偿,既然你一定要找一个**害,那就别找我了,我过去的这么多年,已经在你身上撘够本了,再往后,我们就不要再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了,好吗?”
电话是怎么挂断的于罗兰都不知道,只是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了很久,久到小腿都有些麻木,她扔掉手机下了扶手,脚下一滑一凉险些没站稳!
是她绑在腿上的冰袋化了一地的冰。
冰袋也软了,于罗兰盯着腿上的冰袋看了一会儿就自己往下扯,果然很容易就扯下来,领带被她随手扔在地上,冰袋也碎了一地,她自己就赤着脚往回走,结果刚走两步就生生的又扭了一下。
这脚踝疼的她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干脆一只脚悬空一只脚蹦回去,一路蹦到自己的床上躺着。
一闭眼就是今天这个糟糕的行程,来的时候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难过,心里堆积着满满的恶意,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最后翻出了手机,订了明天回去的机票。
夜色当空,安静的小女人窝在床上,觉得今天像是做了一件酣畅淋漓的大事儿,再往后,她就安静养伤就好。
可门外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于罗兰睡得本来就不安稳,又被吵到,微微有点害怕,接近年底,好像国外也不是如何安全,她就垫着脚忍着疼走过去,偷偷摸摸摸到门边儿上,去透过猫眼儿往外看。
外头果然有人。但是走的静悄悄的,走廊的灯都是灭者的。
于罗兰拿着手机要给酒店的人打电话了,结果就看到那人脚步一重,走廊的灯就亮了起来。
萧流风站在门外,一只手提着冰袋,一只手提着一点零食,就站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踱步。
于罗兰在某一刻,好像遭到了迎头棒喝,站不住脚,险些叫出声来。
外面的人还在踱步,大概是觉得这个时候她的脚伤应该换一个冰袋了,可是又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如何开口。
他就一直站着啊,想,要不要敲门?
手悬起来,又放下去。
一直到冰袋都跟着化了,有冰水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外面有走廊的保洁员过来,弯腰声音很柔和的跟萧流风说些什么。
萧流风惊了一下,很抱歉的跟人家弯腰讲什么话,然后又匆忙退开,走了两步又有些犹豫,回过头看了一眼,咬了咬牙,在保洁的目光中越走越远。
灯又暗下去了。
于罗兰垂着眼眸,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自己回了床上,只是这一次,滚到床上抱着被,用不了多久,就睡了过去。
梦里,她又碰见一大群人跟她一起找新郎。
她急得不行啊,她的新郎去哪儿了?
结果又有人把萧流风推出来。推到她面前问:“这个行不行这个行不行?”
萧流风脸色发红的躲啊躲啊,说着“不行不行”,于罗兰急得不行,一把拉过去,喊“什么行不行,你说了不算,我说行就行”。
后来梦不见什么了,总之一夜稀里糊涂的滚过去,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酸痛的,还是被闹铃的声音吵醒。
于罗兰随手摁了一下手机,起身,脚还在隐隐作痛,一晚上它肿了不少。
窗外阳光明媚,于罗兰就走到窗口往外看,外面人声鼎沸,阳光照过来——她就有了一个新生。
从今天起,她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啊。
只是全新的人,难免身体虚弱。
于罗兰拖着箱子垫着脚走的时候,还是脚步虚浮,穿的倒是平底鞋,只是走一走还要跳起来才行,结果正碰上宾馆电梯坏掉了。
旁边的侍者一直弯着腰道歉,声线柔软神情抱歉,几乎都要哭出来的样子,于罗兰现在满心重生后的庆幸和宽慰,也没心思和她折腾,往一边的楼梯口一走,想,她真要一点一点跳下去吗?
她可是住在十六层啊。
结果冷不丁身后又响起来脚步声。
“要下去吗?”
萧流风身上穿着很正式的西装领带,看了她提着行李箱的样子,蹙眉:“我带你下去。”
说着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正好,我公司的车就在楼下,你是要回去吗?”
于罗兰眨眨眼,很认真的盯着萧流风,看了两眼之后,突然笑了,点头:“嗯,回家。”
“行李很重。”萧流风眼眸转了一圈,落到她的脚踝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跳着的样子,问:“不好好玩儿几天吗?”
于罗兰没讲话,只是一手扶着扶手,然后一点一点往下跳,侧过头来问他:“你要在这里留很久吗?”
“嗯——大概四五天吧。”萧流风扛着箱子跟她走。
于罗兰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模样,没再说话。
于罗兰一路跳到楼下,萧流风就一路扛着箱子扛到楼下,难免有些气喘吁吁,有等了很久的公司司机开车过来,小跑迎过来,低头和萧流风说着日语。
“谢谢你了。”于罗兰接过箱子,手指紧了紧,又松了一下,小手指摩擦了一下手柄,扭过头看过来:“我自己去机场就好,你还有事就先去忙。”
“不用,顺路。”
萧流风二话不说把她箱子塞进车后备箱里,拍了拍车:“我送你先回机场。”
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于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