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四季如春远离尘世的山谷,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绕谷而过,河中一尾尾银鱼在石礁水草中自由的穿行,临近河岸的石缝中一只只透明的小虾偶尔会探出头来。
河道两岸的绿草如茵,果树成荫,有些树还在开花,而有些树则已挂上了累累果实,有已经飘香的,也有青涩的,偶有不知名的鸟儿聚集在已经熟透的果树上叽叽喳喳的开着品果大会,树下的草丛中偶尔会跳出一两只野鸡野兔,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安详,和谐。
而在山谷的中间有一座依水而建的小院,小院不大大概只有上百平方,一间小小的木屋再加上一片小小的菜地就是这个小院的一切,或许是因为山谷中没什么大型的野兽,小院只是简单的用一些拇指粗细的树枝做了个简单的篱笆用来防止野鸡野兔之类的动物来糟蹋院中种植的蔬菜。
小院河边树荫下的一块石头上,一位身穿绿衣的少女静坐其上,少女明眸皓齿,五官精致,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腿伸出衣裙之外,悬在石头外垂入了河中,晶莹圆润的脚丫随着小腿一荡一荡的划破水面,掀起了道道涟漪。
“瑶儿,怎么又跑到这里来玩水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随着这一道温婉的话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美妇从小院中款款而出,几步就来到了这少女的身后,展露出了高明的步伐。
“娘,我想爹爹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爹爹一定要争霸天下,散去修为陪我们平平静静的生活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即便要忍受如此痛苦也不愿放弃那虚无缥缈的追求,为什么他一定要找莫叔叔报仇?”这两女正是隐居多年的小痴和碧瑶母女俩,面对碧瑶的问题,小痴也不知如何作答。
“你恨你莫叔叔吗?”小痴没有回答碧瑶的问题,反而问了碧瑶这样一个问题。
“不恨,虽然莫叔叔让爹爹忍受了怎么多年的痛苦,但女儿知道莫叔叔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爹爹这些年做下了这么多的恶事,有此惩罚也算罪有应得,不过他终究是我的父亲,哪怕他有多么的不好我也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要是他能幡然醒悟放下过往的一切回来和我们一起生活那就更好了,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说道这里,碧瑶的目光暗淡了下去,神情有些低落。
看着神情低落的碧瑶,小痴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伸手将她抱入怀中,配着她坐在石头上望着河水呆呆出神。
而在她们身后的不远处,一道年轻的身影早已驻足多时,这道年轻的身影听着两人的话长叹了一声,神情颇有些惆怅,最终他还是没现身与她们相见,只是在屋内留下了一些丹药和合适她们修炼的功法,最后再留下一封信后便离开了,而在离开之前他还在这个山谷设下了一个隐匿和防御的大阵,并将小痴和碧瑶设为大阵唯一认可的人,同时也留下了一枚玉简,上面是大阵的控制之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痴和碧瑶母女俩终于回到了小屋,回到小屋的同时她们也发现了莫墨留在大厅的桌子上的东西。
看完那封信的小痴和碧瑶已经哭成了泪人,信中莫墨详细的交代了鬼王一事,并没有太多的保留,包括最后让鬼王尸骨无存的那一击也没有隐瞒,并言明桌上的东西是给她们的一些补偿,可以让她们以后在没有鬼王的庇护也能很好的生活下去。
许久之后,小痴默默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小声呢喃,“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在你决定要踏平青云与天下正道为敌的那一刻你终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我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的突然,如此的让我猝不及防。”
“碧瑶,你恨你莫叔叔吗?”向碧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小痴的脸色顿时越发苍白了。
“恨,如何能不恨?可是我又不能恨,因为他不但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而且他也并没有做错,虽然他杀了我的父亲,但他却又是对的,对于渝都城甚至整个天下来说他是对的,可是即便这样那个人也是我的父亲,是那个赋予我生命,养育我成人的父亲,我又然后能不恨?”碧瑶那张精致的俏脸上挂满了泪痕,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悲意,原本充满灵气的美眸此刻也蒙上了一抹灰色,那是一种名为绝望的东西。
“瑶儿,不要恨他,你父亲的结局早已经注定,哪怕不是他还是会有其他人的,这样也好,这样他就不用每月都忍受一次那无尽的痛苦,也不用每日都算计这样或那样的的实情了。我们母女俩就在这个山谷平静的生活下去吧,即然他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也就不要去找他了,免得徒添痛苦,让双方难堪。”小痴牢牢的抱住自己的女儿,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安慰着自己的女儿,那是毕竟是她的夫君,哪怕他有千种错误但她依然是陪伴了她大半辈子的爱人,她又岂能真的轻易放下?
“可是为什么是他?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以,但我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他可是我这世界上最崇拜最尊敬的人,为什么是他夺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爱的人?对,我要当面去向他问清楚,他当初不是放过了父亲一马吗?为什么这次不能再放他一马?我一定要去找他问清楚。”原本靠在在小痴怀中双目无神的碧瑶说到这里眼睛一亮,眼眸中重新绽放出了光芒,虽然不似之前明亮,但也不再黯淡无光。
小痴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女儿心中却莫名的一痛,她知道碧瑶并不是真的想找莫墨讨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