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虎掌心雷脱手的同时,一缕紫色电光,悄然没入虎尊眉心。
虎尊一愣,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意外之喜。
他与雷鸣军功法同源,又是功法之始,强弱之差距之下,不自觉产生玄气虹吸,缓缓吞噬雷鸣军的玄气,不断强化自身。
虎尊恨不得雷鸣军打得更激烈,通过招式之中,散逸而出的玄气,伤势会痊愈得越快。
可惜,雷鸣军似乎感觉到不妥之处,主动地停了下来。
“这女人也太不中用了些。”虎尊心中暗下判断,看起来,紫芸对雷鸣军没有任何威胁,再这般下去,只是看一方受虐罢了,毫无意义。
虎尊将视线,再次移到了他最大的威胁——墨九歌之处。
凝神望去,便是心底透着一股寒意,惊容止不住泛于脸上。
细剑依旧,数千妖兽已覆没近半,青葱的林木,被鲜血染得猩红。
唯有惨红色中央,一身黑衣如旧,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色与尘埃。
墨九歌神色淡漠,突然眼神微动,似乎发现了什么,遥遥往天际一望。
他的视线,就像是透过了阵法,从晶石之中,与窥觑的虎尊对视。
霎时间,一道恐怖的凉意,如阴风袭背,令虎尊止不住打个寒颤,手心冒汗。
墨九歌开口,轻声嘲讽道:“藏头露尾之辈,终究难成大器,待我斩尽此山千妖,再破区区小阵,与鼠辈一会!”
听闻此言,虎尊额头两边青筋暴起,双掌骤然紧握成拳,口鼻呼出紫色妖火,心头顿时无名火起,恨不得直接扑杀而至。
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虎尊狠狠地往山洞砸了几拳,留下几个巨大的拳孔后,才稍微解气,稍微冷静下来。
“龙游浅水遭虾戏,若非本尊深受重伤,决不至于如此!”
为自己找了个的借口,虎尊的心,才稍微安定。
念头一转,便又在深山中,召集数千妖物,不论强的弱的,统统往墨九歌那扔去。
哪怕杀不死,也要尽可能地消耗墨九歌的实力!
虎尊心乱如麻,再看也只是徒遭冷嘲,随即晶石光芒一闪,画面切换,转到了一袭白衣的江迟身上。
虎尊并不知道,墨九歌此时,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如此应付自如。
看着远方突然又出现的妖物,墨九歌嘴角,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苦笑。
“江小友,你可把我害惨了!”
他再强,如今也只有御气境而已,仗着战斗经验丰富,兴许能支撑一时。
但匮乏的天地灵气,片刻不休的战斗频率,他也快要吃不消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江迟想要的效果,已经有了。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随便往天空的某个方向看去,不断重复同一句话。
妖物大多性情暴戾,稍加刺激,很容易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如今激怒他,却引来新一波的兽潮,墨九歌苦笑一声,提剑上前,轻喃道:
“长老,江迟,就靠你们了!”
……
与其他人不同,江迟直到此刻,都没有遇上任何战斗。
像是陷入了极其高明的幻术之中,无论他如何往前走,左右两边的林木,无论是颜色、间隔、大小,都没有分毫的变化。
连一丝一缕的声音,都没有!
唯一存在的变化的,唯有日出与日落。
他已经在这永无止境的旅途之中,行走了难以计数个日夜。
诡异的是,数天之中,江迟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饥饿冈谀掣鏊布洌恒定不变。
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
江迟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
过往,如夜空中的星辰般闪亮的眼眸,如今也失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一片灰白,空洞无物。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神情,虎尊怒火如炽的脸上,终算缓解几分,渐渐露出笑意。
江迟能算计四年,却不贸然杀他,必然另有盘算,而且是极富心计,极有耐性的人。
一念及妖丹之上,被种下的密密麻麻的诅咒符文,虎尊便如芒刺在背,忌惮之心骤起。
同境界下,虎尊有把握,在百招之内,将江迟击毙。
却没有半分把握,能让江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牵动诅咒符文,给他致命一击。
妖丹,是妖族最重要的内核。妖丹一破,只片刻,虎尊就会灵性尽失,变成任人奴役的畜生。
要败江迟,必须要让这种人失去耐性,乱了方寸,失去反抗之机,才有更大的机会,一击毙命。
最好的方法,就是孤独与寂寞。
虎尊通过对天地灵气的控制,刻意营造了一个死循环的场景。
而且,捏造了日月,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自行起落,模糊江迟对时间的判断。
他以为自己连续走了几日,其实只过去了短短几个时辰罢了。
生而为人,最可怕的极刑,往往是暗无天日的幽闭。
眼前的路没有尽头,也没有人跟江迟说任何一句话,这一方世界里,时间流逝得飞快,安静得近乎无声。
人,在束手无策之际,很容易变得暴躁,已经滋生绝望的情绪。
江迟,自然也不会例外。
透过晶石之壁,所看到的江迟,如今如行尸走肉,没有半分区别。
心中泛起一阵复仇的快意,虎尊冷笑。
久旱之人,若逢甘霖,必然失去理智,趋之若渴。
按原计划,他会在江迟彻底绝望的时候,将一头妖兽,通过灵气,塑形成江迟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