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刺激着杜松的神经,紧张地氛围中,他感到肾上腺素不正常的激增,额头两边的太阳穴充血一般地肿胀,却意外的让精神更加振奋,思绪更加活跃起来。
借着蜡烛的微光,杜松发现那些凌乱而又疯狂的抓痕并不是那么简单,它们似乎是一种文字!
黑紫的干涸血液衬托出了这样一句话:
“终焉皇帝的陵寝,已被打开。”
“终焉皇帝?他是谁?”
浑然不觉之间,杜松已经走到了那面墙壁之前,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狰狞的抓痕。
记忆在杜松的脑海中爆炸,碎片般的片段一个接着一个闪过,杂糅而又缺乏时间线,就仿佛是解压失败了的文件。
过了十多分钟,记忆片段才停止了闪烁,瘫坐下来的杜松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对自己穿越而成的这个人,也有了一个不算太完整的认识。
苏里芬·卡明斯顿,怀明斯市人,在圣马哈莉·慈济院长大,父母身份未知……
有一个妹妹,却在他十岁的时候被人单独领养,至今不知所踪,这促成了苏里芬日后选择了成为私家侦探……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帮助了一位即将迈入坟墓的老人,老人送给了他一本籍的扉页就写着那句关于“终焉皇帝”的话……
额……杜松回忆起了这些内容,却发现,关于那本古怪的书,和之后的事情,他都记不清了,在那段记忆之后,则蹩脚地安上了关于“贝尔曼”的记忆。
仔细想一想,不难肯定,属于苏里芬的记忆应该是真实可靠的,而那段“贝尔曼”的犯罪经历,则是别有用心的人强行塞给他的,目的就是让他失去自我,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做法成功了,也失败了。
原本的苏里芬的确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名为“杜松”的灵魂,而属于“贝尔曼”的记忆也没能成功替换掉所有的记忆。
这也许就是穿越带来的影响吧,杜松揉了揉还在胀痛的太阳穴,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砰!砰!砰!”
正当杜松试图从记忆中再找到些许蛛丝马迹的时候,三声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思考了一秒钟,就做出了应对,用最快而又最静悄悄的动作重新躺会了床上,仿佛仍旧没有醒来一样。
意料之中推门而入的狱警并没有出现,侧身躺下的杜松借助蜡烛的微光看到,监牢铁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一只干瘦的手掌将一个装了食物的盘子递了进来。
随着“咔哒”一声,小窗又被重新关上,接着传来了愈来愈远的锁链划过地面的声音,看样子,那个送牢饭的人已经走远了。
杜松松了口气,想重新站起来,却突然听到了几句朦朦胧胧的呓语,呓语声音很轻,甚至于说,刚才全神贯注看着牢门的杜松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它。
又听了一会儿,杜松只觉得心烦意乱,情绪不由得躁动起来。
不能再听下去了!
杜松匆匆站了起来,抬起那个用作枕头的石块,从下面掏出了一枚做工精巧的十字架徽章,徽章上了,一个赤身**的男人双手双脚被钉住,他的肚子被剖开,内脏挂在外面。
杜松皱了皱眉头,这枚徽章带给了他非常不好的感觉,邪恶而又血腥的画面宛如祭祀邪神,不像是正统的东西。
“我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触碰了谁的隐秘?谁又盯上了他?”
未知的邪恶和暗中的眼睛让杜松很不舒服,就像被人抓住了脖子,随时可能会被扼住呼吸,更何况,他现在被关在监狱之中,是最最不利的客场作战。
从几乎不能被称为被子的“被子”上撕下一段布条,将徽章包了起来,确认了那的低低呓语声几乎不可闻,杜松将徽章装进了口袋,他开始仔细地观察起这个监狱,期望能够找到逃出去的方法。
送来的牢饭,除了盘子以外,还附赠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质勺子,这让杜松感到很奇怪,按照道理来说,监狱中是不应该给犯人发放这个东西的,一是防止囚犯用铁质器具挖地道逃走,二是怕囚犯用它磨制武器攻击狱警,三是避免囚犯拿它来自残甚至是自杀。
杜松拿起勺子,看了看牢房,积极思考能够用得到它们的地方。
“地面和墙壁都是坚硬的石头,虽然说某个存在(也许是我自己),轻轻松松就在墙上留下了那几句话,但我不认为凭这两个刀叉就能挖出洞来。”
“牢门是铸铁制成的,虽然锈迹斑斑,但仍然非常牢固而且厚实,应该也不是这两个刀叉能对付得了的。”
“能用它们来自残或者自杀来引起注意,算了吧,我不认为在这里有用,也许他们还盼着犯人早点去死呢。”
“能用它来袭击狱警,然后用狱警作为人质逃出去吗?应该也不现实,这可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世界,拥有超能力的人是真实存在的,那个徽章和墙壁上的抓痕可以作证,我并没有赢下他们的信心。”
一个拥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这原本是杜松幻想中地美好地方,现实的结果却狠狠给了他一个教训,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还没学会走路的羚羊幼崽,却被整个狼群给围在了中间,能看到的,只是绿油油的眼睛,能闻到的,只是腥臭的鼻息,能听到的,只是……
“咔哒,咔哒,咔哒”
三声锁具被打开的声音接连响起,厚重的牢门被推开,没来得及躺回床上的杜松看清了来者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