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王管家怒声道:“那小子竟然敢令赵家脸上无光,我就让他不得好死!现在家主暂时没其它命令下达,但我自己也能叫人,先从那小子开始,慢慢找回场子。也叫其它在暗中观望的人知道:这座县城,到底是谁掌握着真正的话语权!”
“您欲如何?”
“我?我想给那个屡屡坏我赵家好事的小子点颜色瞧瞧!”
“马俊?我昨日与你闲聊听你所说,那小子可能是一名练气士,此话是否属实?”
“啊?您是问我?”马俊吃了一惊,见王管家充满怒意的目光望向他,似乎在说:不是问你那是在问谁?
急忙道:“此事我也是听三丰略略讲了一次,具体情况不太了解。”
王管家随即将目光移向黄三丰。
黄三丰心中思量许久,半响,咬牙道:“回王管家的话,是的!”
“那小子天生聪慧,对于书画更是无师自通,想必也只有用‘练气士’这个身份,才能解释。”
王管家仿佛一瞬家开心许多,含笑道:“那便好,那便好。”
“明日夜晚,将有一场练气士组织的黑市开市,想来那小子一定会去凑这个热闹。到时候我叫上一两名也会去黑市的赵家供奉,拜托他们在黑市即将结束前给那小子一点苦头尝尝。
给些好处,他们一定会答应此事的。”
话说着,王管家的目光却在黄三丰身上左右移动,不肯回转。显然,这个好处,是要黄三丰出了。
黄三丰自然知道,心中暗骂王管家铁公鸡一毛不拔,却还是无奈伸手入怀中,掏出几张银票。
“求供奉出手的事,自然要算晚辈一份。”
王管家笑着接过银票,又端起茶杯喝一口水,就想让黄三丰与马俊出去早些休息。
忽然道:
“对了,你想让那小子尝到些什么苦头?是废掉四肢、瞎其双眼,还是刺聋双耳、剜去舌头?”
这已经是王管家能想到的最恶毒的下场。
毕竟,那小子说来说去只是无意中与赵家结怨,且他若是轻易将人杀了,恐怕县令会在那小子的身上大作文章。
黄三丰恶声道:“晚辈想让那小子死!”
“啊?咳咳!”
王管家险些一口水喷出。
想不到黄三丰心思狠毒如斯!
不过他表情却无悲无喜,只是摆摆手,令黄三丰与马俊出去。
声音远远传来:“嗯,我会让供奉照做的。”
……
王有才家,林仁坐在自己房内,面前桌子上摆着一幅画。
房间没有点灯,本该昏暗无比,可此时,房中有淡淡的绿光茵茵。
灵种,成熟了。
哒!
一阵微风拂过,画中灵种柔茎轻晃,一颗颗灵种仿佛长腿一样,一颗一颗,从画中跃出,到画外停下。
一共有九颗。绿意盎然,清香扑鼻,体内似乎别有洞天,一缕幽光不断在灵种小拇指指头大小的躯体中流转,每流转一次,绿意便更盛一分,晶莹剔透,像是要渗出水来的绝美翡翠。
林仁却面无表情,怔怔看着。
因为赵武生失踪了。
赵武生失踪,他还要这灵种有何用?
一路上,赵武生对他可谓是倾囊相授。不仅悉心指点他的武技,让他武学境界提升。还强撑着重伤的身体,手把手教导他掌法。并时不时与他比剑,让林仁在剑术这条路上也走出一段距离。
若是灵种真能治好赵武生,林仁甚至想拜赵武生为师!
可是赵武生不见了。
他知道的。赵武生虽然重伤未愈,但勉强还有一战之力,能短时间恢复到巅峰水平数秒。若真是有人来这里试图将他掳了去,赵武生反抗时,他房间内自然会留下打斗的痕迹。
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除非是赵武生自愿出去了——林仁想到了那名年轻男子。
幽暗的房间内,林仁拳头紧握,指甲刺入肉中也恍若不觉。只听见鲜血一滴一滴,从手心落下——
嘀嗒、嘀嗒……
咚咚咚!
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林仁慢慢的,把灵种一颗一颗捡入木匣中放好,这才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面容憔悴的王有才。
“小兄弟,”王有才歉然道,
“我已经叫了巡防队的弟兄们去找了,可是大半天过去,还是找不到赵前辈的身影……”
“哦,是吗?”林仁静静开口道,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走回房中,把逍遥笔与装着灵种果实的木匣拿起,放入怀中,叫起昏睡的小黄,走出了门。
“汪汪!”小黄摇着尾巴,叫唤两声。
王有才疑惑地开口道:“小兄弟,你这是——”
林仁蓦然转过身,双眼看向王有才。
王有才的身体猛地一哆嗦,从林仁眼中,他仿佛看见了一只嗜血的野兽!那冰冷的目光中,夹杂浓郁到倾尽汪洋之水也化不开的煞气。
“咕噜!”
他努力地咽下一口唾沫,牙关也在打颤,勉强问道:“你去干嘛?”
“找人。”
林仁转身走了,几步后迈出院落,到大街上。
走到了静谧的湖边,渔舟唱晚,柳条轻荡,风景美不胜收;
走过了喧闹的夜市,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正是一晚上最热闹的时候。
走过臭味弥漫的贫民窟,这死气沉沉的地方。低落的自艾声;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人;一张张青紫并麻木脸;它们交织在一块。偶尔有一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