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种不愧是灵种,种的地也是好地。林仁远远站在田地边,距离田地还有一步之遥,就感觉昨日刚刚突破到六层的怒虎诀似乎又有即将突破的模样。
这是因为此地灵气数量众多,只是轻轻按照怒虎诀上面的修炼方法吐纳一口气,林仁就能感受到一股浓厚的灵气进入体内,推动自己境界前行。
看得久了,便会无趣。
林仁打算走了,因为不远处的军士那双恶狠狠的眼睛仿佛刺在自己背后,令自己行动不安。
看风景也好,看这个也好,总有个人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什么好心情都会消失。
“走吧。”林仁对黄老爷道。
“您不再多看看?”黄老爷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照你说的,低级灵种而已……”
林仁转身,打算离开。
呼——
忽然,有一阵风吹来,带起路边的一些尘土,吹得众人刹那间睁不开眼。
奇异的,灵田中有一株麦子,被风轻晃,有一粒果实掉了下来,刚好落到林仁脚前。
林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踩上去,稍稍用力,使果实牢牢卡在鞋底缝间。
“真不看了?”
黄老爷有些心疼他之前给的银子,这才走一半路不到。
“都说了,没什么好看的。”
林仁大步离开了灵田,黄老爷急忙跟上。留下一脸狐疑地军士,瞪大了眼睛问自己手下:
“刚刮风那阵,他没动手做什么吧?”
“禀告长官,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回了黄家,林仁告别黄老爷,答应明日无论去不去县城都会来此给他答复,并将银子悉数给了王有贵,同时购买了一大堆小孩喜欢吃的吃食,这才走向回刘家村的路。
回到刘家村,日头已经稍稍西斜。
将零食分给了欢呼雀跃的虎子和他妹妹,自己吃过饭,天色就变得全黑。
林仁回到自己房中,脱衣躺下。四周黑暗一片,林仁却久久无法入睡,一直到万籁俱静,黑暗像是推平了世间万物,包括声音,林仁才终于睡下。
第二天,林仁破天荒没能在鸡叫之前醒来。
起身穿好衣服,洗簌完毕,之后林仁走去虎子他们住的房子,推开门走进去。林仁这才发现刘父刘母都在家中,坐在大厅桌子边,刘母在收拾桌子上面的饭菜残渣。
林仁坐到桌子旁,随手拿起茶壶倒出一杯茶,一口饮下。
“阿父,怎么没去田里呢?”
现在已是日上三竿,然而刘父刘母却都还没有去田里作业。
刘父面上盖着一块湿润的湿布,给自己擦脸,显然也是刚醒来没多久。
这有些不可能。
刘父瓮声瓮气道:“还做个什么?昨天让你阿母去帮忙锄草,结果倒好,跑去河边跟人家小姑娘传授养蚕的经验去了。我想挖条引水渠,可没人帮忙,昨天忙活大半天连一半都没搞好。”
刘母瞪了刘父一眼,
“不是我说你,教教她们怎么了?你也不瞅瞅,几个半大的小娃子,自己爹娘不疼,也不教她们怎么做,就把一堆蚕子子给她们养。不养坏才怪!”
“那也轮不到你疼啊!你又不是她们的娘。”
“我是心疼蚕子子!”
“你——”
刘父没话说了,扯下湿布,端起茶壶想对着嘴喝,摇了摇才发现茶里没了茶水,叫虎子过来给他续水,自己同时站了起来。
“好了,说不过你个瓜婆娘。我去干活,现在就去!”
“你早该去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
……
林仁笑着看这一幕时常发生在家里的情景,忽然感觉很温馨。
他说:“阿父,阿母,给你们说件事。”
“什么事?”正准备去拿农具的刘父停了下来,看林仁一本正经的说话,不由度步回来,到桌边重新坐下。
刘母也竖起耳朵在听。
“我想去县城。”
他想通了: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与其碌碌无为,死后只能在一群墓丛之间留下一块石碑证明他来过。不如试试出门闯荡一番,就算做不出成绩,就算危难重重。但酸甜苦辣,好过平淡无味。
他纵死无悔。
“啊?”
“什么?”
两人同时吃了一惊,刘母匆忙道:
“仁娃,怎么了?是不是在这里住的不好?还是谁欺负了你?”
“这还要说?!”刘父干燥的面皮泛出红色,满是老茧的大手拍在桌子上,
“一定是王有贵那个不要面皮的家伙!都多大的人了,还欺负一个小娃子,看他下次来我怎么收拾他!”
“就是,不能让他好过!”
“仁娃,你放心,这口气你阿父阿母会帮你出。”
林仁静静听着,心里满是一种叫作温暖的感觉。
记得上两天,王有贵抬着一副棺材进门,他们都没有说什么,或许是不敢,因为王有贵是兵,他们是民。这次却因为自己像被对方欺负了,他们就要跟对方翻脸。
护犊子这种事,真不分种类与人的。哪怕平常最懦弱的父母,在自己孩子遇见危险时也能化身成为洪荒巨兽,与欺负自己孩子的敌人死战。
林仁莫名地红了眼眶,半响才道:
“不是的,阿父阿母,你们误会了。”
“是我自己要去的。”
“为什么?”刘父问道,刘母也用满是疑惑地眼神看向林仁。
几年下来,他们早已将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