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竹林位于汉彝交界处,人口以彝族为主。走到小镇上,到处可见上身穿镶边或绣花的大襟右衽上衣的彝族姑娘,她们头戴黑色包头、银质耳环,领口别有银排花,分外好看。
因为前几天的争吵,大家彼此都不是太融洽,但碍于七七,龙大和阿强心里不舒服但嘴上还是恭敬多了。
在镇上停留了几日,龙大还是颇有经验,马上摸清了大概的情况,还找到了当地经验最丰富的猎人,效率之高还是让人佩服。
吉木阿合立色大叔是当地有名的猎人,家住黑竹林附近,我们找到他家时,他却不在,辗转打听到他去附近邻居家帮忙去了。
我们走了一段路便听见悲戚的哭声,再仔细听又似乎有笑声,循声而去,原来是有人去世了,大家穿着或黑或红的服装聚在一起,有人大哭也有人在一旁说笑。
“奇怪,这死人了怎么还有人说说笑笑的?瞧,还有人摔跤哩。”小把戏伸长脖子道。
我也凑过去看,确实有人在不远处摔跤,旁边还围着一群人在鼓劲。
“彝族老人认为生死是如笋脱壳,菜熟叶黄,是人们新陈代谢的自然规律,用不着过分悲伤。所以彝族的葬礼是异常热闹,我看我们缓两天上山吧,彝族人重感情,葬礼没有办完他也不会和我们走的。先回去吧!”七七道。
几人就准备动身回去,却发现阿强不见了,正要给他打电话,却见他悠哉悠哉的从树林里出来了:“人有三急,刚刚去方便了一下。”
回到旅馆,七七和龙大华子两个人商量如何入山,我闲来无事就和小把戏跑到街道上闲逛。
近年来,由于来黑竹林的驴友增多,这个小镇也慢慢的商业化,街道上有不少买卖当地特产的地方,也有不少小孩围着你要你打发。
我因为这双特殊的眼睛,至小就不曾远行,尽管有七七的嘱咐,一出门就忘到旮旯里去了。
小把戏一直跟着我,他嘴巴热闹人又机灵,经过这几个月出生入死,关系和我挺铁。
阿强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不远不近,我也一直不太在意他。
逛了大半日,觉得肚子饿了,便让小把戏去买了些荞麦粑粑另打了壶酒,一回头却不见了阿强。
我和小把戏分头去找,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想着他已经回去了,便没有多留心。
回去见阿强并没有回家,龙大打了几次电话都无法接通,一个大男人未必还说不见就不见不成。
到了晚饭时分,阿强回来了,看模样也没有异样,大伙随便喊了些菜凑合着吃。
吃着吃着,我忽然发现阿强眼光有些异样,望着七七的眼神专注而认真,甚至还有些……含情脉脉。
我咽了一口饭,用手肘碰了碰七七示意他看下阿强,待七七抬眼时,阿强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我盯着老半天也没有再看到他刚刚那副模样,未必是我看错了?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屋,说是旅店,实际上条件比较落后,也就是大房间用布帘隔了几张窗,我这人策床,三更半夜还在翻来覆去,突然听见龙大叫了一声:“卧槽!”
翻身下床,见大家都已经起来了,龙大示意我们轻声过去躲在布帘后面,大家默默聚拢却看见阿强一个人坐在镜子前梳头。
他梳得很慢很慢,用木梳至上而下,一手半翘,一手缓缓往下梳理,就像是一个女子正在梳妆。
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慢慢打开,用小指挑了一点粉末出来抹在手心,慢慢的在脸上轻轻涂抹。
这个小盒子我白天看到过,是女孩子的胭脂盒。
阿强细细的抹着脸颊,他那贼眉鼠眼的尖脸上带着少女的羞涩,说不出的怪异,使人一阵阵的发麻。
“双儿姐,他怎么了?”小把戏轻声问我。
我被小把戏这一问,目光才从阿强身上投到镜子里。
镜子里化妆的却是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十分年轻,约莫十六七岁,皮肤黝黑,长得并不漂亮,但鼻子高挺,十足的彝族姑娘。
“他附身了。”我在小把戏耳边说。
镜中的姑娘化完妆,自己左右侧着欣赏了一下,那动作也还是颇具韵味,但被附身的阿强做出来却十足的让人觉得恶心。
我把锁魂链取下来,闭上眼睛,心里开始默念咒语,锁魂链左右摆动起来,气息由内而外的散开。
那鬼魂感受到了这种气息,他显得异常愤怒,大吼了一声。
我把锁魂链掷向阿强,阿强像只野猫似的迅速起身,眼睛直愣愣的望向我,眼珠霎时间变成了红色,我看见了镜中的女人黑发四射,愤怒的气息似要破镜而出。
锁魂链居然被她那强大的力量控制,停留在半空中。
她的力量居然与我相差无几。要把它逼出原形几乎不可能。
“快走。”我冲着他们喊道。
华子和小把戏与我相熟,知道目前这个情况帮不上忙,便赶紧推门,只有龙大从未见过,还张着嘴看着
“把七七架走。”我回头吼道。
我忽然明白今天阿强的那个眼神,原来是这只女鬼看上七七了。
他在这里累赘不说,还特别危险。
阿强站在那里,赤目圆睁,见我们似乎要跑,便两手一挥,门窗刹那之间“嘭”的一声都被关上。
我见它如此凶厉,便取下金簪向它掷去,金簪如飞镖一般极速在阿强脸上画了一条血痕。
被女鬼附身的阿强被激怒,张牙舞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