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媛虽然疑惑,但想了想,还是乖乖答道,“记得啊,在簸箕下撒上骨子,然后用绑着绳子的小木棍支起来,等麻雀们都吃尽兴的时候拉绳子,簸箕就会把麻雀都盖住。”
开始她脸上还带着疑惑,但说着说着,思绪却是回到了小时候,越说越兴奋,眼睛也更亮了。
这个办法还是糖糖姐教给她的,小时候可喜欢玩了,后来学会轻功后,她就喜欢上树直接抓鸟,再没用过这个法子了。
白棠看她露出灿烂的笑容,笑容也深了几分,道,“对,想要抓住麻雀,便要先用谷子诱惑他们进陷阱,等时机成熟了,便能不废吹灰之力一网打尽了。”
似是而非的话让卫媛和偷听的白棠都是一愣。
两人都是聪明人,很快就品出她这话中的意思。
所以说,鲁国公府是麻雀,而主子是打算请君入瓮,一网打尽了?
白棠微微侧过脸,目光透过镂空的窗花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眸微眯。
她以前的确不愿意和鲁国公再有任何关系,但很多事情并非她单方面的意愿就可以,更何况,有句话她的确也不是违心的说辞,骨肉亲情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不是自己不舍得,而是世人觉得不该。
她自己是无所谓世人的看法和情绪,但如今她毕竟不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她的名声好坏也会影响到卫九黎。
所谓的断亲书认真追究起来并没有什么效用,将来也容易落人把柄,加上鲁国公府目前是站在大皇子队列的,一旦出什么事,他们这边也很难说不会被卷入灾祸之中。
她也是看清楚了,白家一家子的人,真正理智清醒的没几个人,而最不靠谱的偏偏就是目前还不愿意放权的一家之主,这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所以白棠想做的,是在这个定时炸弹开启爆炸前,直接拆掉,以免后患无穷。
对于鲁国公府她并没有什么感情,至于什么血脉亲情,曾经作为一段数据,她对此并不多在意,她重视的是真正赋予给她的感情,而不是这些虚的东西。
更何况她那位生母对她除了恶意就是杀意。
她如今所做的,无非就是想以世子妃为导火线,点燃之后,把整个国公府都炸了。
她今日的表现,势必会让世子妃的地位在国公府再上升几个阶层,若是真正有能力有野心的女人,或许会把握这个机会掌握国公府,但世子妃却不同,空有一腔爱恨情仇外,便是天真与任性。
可国公府里的其他女人却都不是善茬,特别是白韵母女,那位从贵妾爬到正妻之位的如夫人,她如何甘心辛辛苦苦到手的荣华富贵和权柄就这么被夺走。
她虽在宫中不常与她人打交道,但所见所知的东西却不少,何况当年还经历了淑妃那个案子,知道有时候女人斗起来,比谁都疯狂,比什么人都狠。
虽然她那位天真的母亲绝对不会是如夫人的对手,但致力同过她搭上这边线的二夫人也不是善茬,她一定会成为世子妃最大的助力。
想到此,白棠收回视线,转回头,闭上眼睛假寐。
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委曲求全后,卫媛和燕如都松了口气。
卫媛还想说什么呢,不过见对方已经闭上眼睛,转念一想,毕竟她刚刚面对的那些人意义上是她的亲人,亲人如此冷漠无情只知算计,谁都会难过的吧,糖糖姐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想到此处,卫媛小脸也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无声嘀咕着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些让糖糖姐不高兴的家伙。
回到宫里,白棠与太后说了会话便进了炼药室里。
药坊在加倍的增进工人,日夜三班倒的赶工后,基本已经落成了,因此在国君隐晦的建议后,白棠决定把药坊的上市提前,时间就是半月后的拍卖会。
加上卫九黎出征,她总会因不知他情况而心绪不宁,便干脆关进炼药室里研究制药。
卫媛则没有跟着走,等她离开就立刻和太后告状,不过也把之前白棠说的抓麻雀的事情一并说了。
太后开始听到她与白家众人见时的情况后,眉头也拧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不过在听到抓麻雀的计划后,眉心渐渐舒展了,面上也露出了些许赞许的笑容。
卫媛见此,不由疑惑,“皇祖母您不生气么?”
“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得,哀家该高兴,棠儿终于长大了。”
卫媛眨眨眼睛,更加不明白了,“糖糖姐不是早就长大么?”
太后轻笑,没有多解释,只是抬起手指轻弹了弹她的额头,道,“你也该长大了,别一天天的胡闹,好好帮你糖糖姐。”
卫媛立刻捂住额头,笑着吐吐舌头,撒娇道,“媛儿可没胡闹,媛儿一直会保护糖糖姐的,谁都不许欺负。”
太后被她的表情动作给逗乐了,不过笑了一会,笑容也渐渐淡下来,道,“不过白家也的确要到头了。”
卫媛收起笑容,也正色起来。
朱糖的推行以皇城为点向外扩,有条不紊的进行,过程还是比较顺利。
皇权集中也有集中的好处,推行什么政策比较容易,特别是在不损氏族利益的情况下。
一些氏族高门自然都清楚朱糖的作用,别说推行,就算不推他们都要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