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去外头抽支烟的功夫,傅司域才得以在爷爷面前脱身一会儿。

手机停留在微信的聊天界面,他反复打开又关掉,一面担心会打扰她和家人共处,可不见她的回复又心里痒痒的。

他略微思索还是掐灭了烟拨出电话。

良久,手机里传过来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摁掉,又继续播过去,反复几次以后,才终于接通。

“喂……”宋宓在昏昏沉沉中被手机的震动吵醒,才看见手机上已经有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电话里的女声软糯又沙哑,依稀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疲惫。

“吵到你睡觉了?今天新年第一天,怎么睡得这么早?”傅司域担心她是不是又生病了。

“没有……就是……躺了一会儿。”

“今天玩累了吗?一直没有等到你的消息,我特别想你。”傅司域倚靠着墙壁,神色无比温柔地说道。

宋宓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睛里就又蓄满了泪水。

“我也想你……”

特别特别想你。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轻微的鼻音。虽然不易被发现,却依然被傅司域敏感的察觉,压下了因为她说也想他而涌上来的喜悦。

“你怎么了?”

“没、没事啊”她抬头忍下眼睛里的泪水,让自己看上去情绪恢复一些。

“和家里人闹不愉快了?”

“没有,可能是困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宋宓连忙找借口掩饰,她不愿意让傅司域知道自己经历了这么难堪的事情。没等他说些什么,她又连忙说:“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宓宓,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

“没有……我真的就是困了……”她捂着半张脸,觉得自己无法在傅司域温柔的声音里再咬着牙忍住不哭,她只好说:“真的特别困……我想睡了,晚安好吗?”

“好,那你好好休息。”傅司域能感受到宋宓的情绪并不好,他盯着被挂断的电话看了足足半分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把电话拨给手下的人:“老李,帮我查一个人的位置,我需要马上知道。”

过了没有多久,手机里就传过来宋宓的手机定位——在离c城最近的高速路上,即将要进入收费站。

他联想到她电话里的语气和状态,才意识到宋宓那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又接着给“老李”打了个电话,让他查宋宓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进了别墅拿上外套,一边匆匆的往外走一边对着爷爷说:“抱歉爷爷,我现在有要紧的事,过两天再来陪您。”

傅景年佯装生气,却还是挥挥手放他走。然后对着旁的小辈嗔怪道:“唉,我的这些个儿子孙子啊,没一个孝顺我这个老头子的。”

小辈们连忙哄着他,说好听的话来安慰傅老爷子。

傅司域开着车连闯了两个红灯。

蓝牙耳机里传来老李的汇报这位宋宓小姐于昨晚十一点左右到达h市靖县的某居民区,一直待到今天下午两点才出门。下午三点左右宋小姐买了回c城的汽车票,不久后宋小姐的银行卡显示其在atm机中取出了五万的现金。现在她应该已经抵达城南汽车站了。”

“我需要更详细的资料,两天之内发给我,辛苦了。”傅司域关掉蓝牙,又加快了车速。好在时间已经很晚,路上车并不多,也鲜少有行人。

一辆迈巴赫疯狂地在无人的夜里飞驰而过。

又累又饿又难受的宋宓一个人坐在连暖气都没有开的候车厅里。

c城作为z姑娘最大的外来人口聚集地,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会显得无比空荡。

一整天脑子里都乱乱的宋宓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点会没有出租车这回事。汽车站几乎是位于郊区了,宋宓想用双腿走回去都很难。整个车站里空荡荡的,她只能坐在亮着昏暗灯光的候车厅里裹紧外套,煎熬地等天亮。

有急促又有力的脚步声传过来,她也没有抬头。直到面前的灯光被一道身影挡住,她才缓缓抬起头来。

看清楚面前的人时,一瞬间有羞愤和难堪涌上来,也有委屈和泪翻涌泛滥。

他一把将她拎起来,用力抱进自己怀里。

脸色苍白的女孩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他,不停的掉眼泪,哭得泣不成声。

傅司域心疼得不行。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轻轻柔柔地抚摸她的头发,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说:“没事了,我在这。”

怀里的女孩柔弱无骨,他几乎觉得自己稍一用力她就会碎掉。

傅司域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心疼的不得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竟然会委屈难过成这样。

她一哭,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被剜掉了一块。

等到她终于哭的没了力气,他才用手帕为她擦干哭花了的小脸,望着她红肿的眼睛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宓只是拼命摇头,咬着唇什么也不肯说,眼看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不哭了宓宓,我不问了,你不要哭。”他温热的唇吻上她的额头,又轻轻吻掉她眼角的泪说:“我带你回家。”

他宽大的手掌牵起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接过她身边的行李箱,揽着她的腰将她带上车。

只有在接触到他的体温时,宋宓才能感觉到有一点力气。她连在车上都忍不住要攥着傅司域的衣角,仿佛这样自己就能从他身上汲取一些力量。

傅司域问她有没有吃晚饭。

宋宓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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