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喧哗一片,议论群声。
因张文淼的话,使得众人交头接耳,满目震惊。
皆是由水木山庄换来的消息?
自年前,侍郎府前的那场轰动,水木山庄那神秘庄主露面,言明开庄,他们胆胆颤颤,又期冀热切了成月时间。
可愈是期盼,愈是失望,因为,自那场举世风波后,水木山庄再无任何行迹可寻,期盼久了,除偶尔想起那神秘庄主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倒是渐渐忘了开庄之事。
如今,张文淼却说,消息是自水木山庄的换来的!脑袋一懵,众人纷纷想起半月前,那酒肉和尚包打听,在一品香说过的话。
五国争霸日,亦是水木山庄开庄迎客时!
彼时,他们因少将军遗孤女上官琉璃,而无暇顾及他的话,亦只当他随口蛊惑之说。
然,如今看来,那和尚所说非假,水木山庄已暗中开始准备开庄之事,张文淼能从中换取消息,便是个导火由头。
水木山庄,真的是准备出世了!
公堂上,张文淼泪目鼓睁,晦暗沉涌的眸子,暗暗扫过一众神各异的面容,当掠过李群明和齐国北夏使者面上的精光算计时,心中讽刺更甚。
恨骨切齿的睨了徐清廉一眼,忽而抬手自怀中拿了一封厚厚的信件,转身递给身后的段元,些许哽咽的望着房寅,凄声道:
“老夫自知,今日所言,太过骇人听闻,恐难置信,所以,特意将水木山庄给老夫的密信带来,信上具无事细,老夫所言,皆娓娓道来,房大人若是不信,可先看之判之,再定夺是非”
段元双手捧着信件,上前两步,垂首弯身递给房寅,恭敬道:“大人!”
房寅目光幽幽,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眸,伸手接过,段元一颔首,又若来时的姿势,退回张文淼身后。
一时间,众人皆直勾勾的望着房寅,看不清信上内容,便欲从他的面上情绪,猜出个蛛丝马迹。
可左看右看,他愣是面无表情,连一根眉毛都没动过!众生抑郁失望中,只李群明越发得意,于他而言,房寅表现的愈是出,于他愈有利!
冷寂幽幽,一炷香时间过去,众人渐升不耐时,房寅终于有了动作,所有人皆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却不想,他直接将信件递给了一侧的慕容墨循!
之后,面上更无表情,撑着膝盖,坐的笔挺,犀利暗沉的阴郁眸子,直勾勾盯着徐清廉,静默无语,这样一幅看不出喜怒,道不清想法的模样,委实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再看太子慕容墨循,两手执着信件,平铺在眼,拧眉看了半天,忽而一甩手,将信件扔给了李群明,之后,亦同房寅一样,阴沉不定的望着徐清廉,青筋爆起,却是不言不语。
连着两人如此,众人更觉诡异,郁闷之下,下意识再去看李群明,却见他捏着信件的手,颤颤巍巍,抖个不停,横眉蹙眉,难以置信!
少顷,众人甚是期待的欲看他的反应时,右相风眠,却忽而半起身子,伸手自他手中夺了信,径直看了起来。
一眼扫去,一目十行,只半盏茶功夫,便已将厚厚的一封信,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只,还不待他有所反应。
慕容墨循却忽然发难,挥手一指跪地匍匐的徐清廉,大呵道:“来人呐,将这大逆不道,祸害苍生的徐清廉,给本太子拿下!”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臣冤枉,冤枉啊!”
徐清廉虽一直匍匐在地,却偷偷倾耳听声,注意着每一处的动静,是以,当慕容墨循发火时,他第一时间出声,凄声冤枉,疯狂甩开了上前来抓人的段元。
段元面上凌厉,大有直接将人拖出去斩了的架势,暗中无人处,却是按着他的肩膀,掌风微起,不着痕迹,将他牢牢压在了原处。
徐清廉本就匍匐在地,被他拉扯下,又觉自己身子软的不行,慌乱之下,挣脱的更厉害,段元神一闪,顺着他乱挥乱舞的手,似是一个不慎,踉跄跌在地上。
拍了拍双手,撑起身子,便又要拉扯徐清廉,上方的房寅却忽而出声:“等一下!”
段元立时松了手,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待命,房寅见此,嘴角一扯,暗暗抽搐了几分,转身对慕容墨循道:
“太子,便是这徐清廉罪无可恕,此时,也应将人先审完了再说,毕竟,今日开堂,主要是为了陈国遇袭一案,若此时将人抓走,怕是难以同陈国交代,而且”
话音一顿,盯着风眠手中的信件,又道:“水木山庄的消息,绝对可令人信服,只是,这封信,到底是不是出自水木山庄,还有待考究”
闻言,徐清廉眸一亮,直接磕了两个响头,大声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张文淼所言,纯属构陷,随意拿了一封信,就说出自水木山庄,哼,简直可笑之极”
兀自又朝上一拜,多了几分底气,精明老眼暗转,道:
“太子殿下,房大人,夏大人,两位相爷,可还记得,年前,水木山庄大闹兵部侍郎府,水木庄主更是当场将张澜澜张中奇化为血水,这是大伙都历历在目的,试问,如此情况下,水木山庄,又怎还会将消息卖给他张文淼!”
狡诈奸猾的混浊老眼,见众人面容松动,各异狐疑,弓着身子,明灭不定朝身侧的上官琴看了一眼,又道:
“大人,昨夜发生的事,下官如今也弄明白了,宫宴之后,因府里有急事,所以,下官连夜赶回了官洲,又怎会见过这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