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木尧眼底露出一抹无奈,“南桥……”
南桥直接把电脑拿走,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到床边把他推倒在床上,吐出两个字:“睡觉。”
说完,自己也直接躺在他身边。
应木尧直直地盯着她,黑眸微黯,仍有亮色,映着她的脸。
下一秒,视线内只剩下一只雪白的手,然后,眼睛被遮住,应木尧下意识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南桥手心被刷的有些痒,用了点力,捂住他的眼睛道:“应木尧,睡觉。”
他没说话,抱紧她,下颌抵在她肩膀上,哑声道:“南桥,要一直管着我,一直管着我……”
南桥眼眶唰的就红了,手环住他的腰,没过几秒,耳边的呼吸变得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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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氏股票好转没几天,网络上又爆出一个大新闻。
这次不再是传言,证据,照片上数位医学界中流砥柱,国内的,国外的。
他们在京城医院待了一天,便离开。
离开时,表情不约而同的凝重。
正常情况下,如果病人有得治,医生一定会留在这里,除非没有办法,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应氏的股票在这一消息的冲击下,直接俯冲最低。
病房里,应父脸色没什么变化,异常安静。
“你们两个老实告诉我,我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语气淡漠到仿佛在问别的病情。
应母站在一旁默默流泪,应木尧攥紧拳头,不敢去看应父。
应父笑了笑,“看来真的不到一个月了。”
“爸……”应木尧眼眶通红,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应父却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从小到大都没哭过,可别因为我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这身体,能撑到现在,够了。”
果然,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而他,一无所知。
应木尧深吸一口气,嗓音沙哑,“你之前一直逼我学习管理公司,是因为这个吗?”
应父一怔,转念一想,这小子这么聪明,之前就怀疑,被他糊弄过去了,现在能猜到,也是意料之中。
他叹了口气,语气失落,“被你看出来了。”
应木尧鼻子更酸,他抬手捏了捏眼角把眼泪压了回去,“你要是早告诉我,我……”
“木尧,别这么想,错不在你。”应父打断他,像是知道他怎么想的一样,浑浊的眸子锁视着他,认真道:“我儿子很厉害,要是再给我一年,我一定能看到他把应氏做的更大。”
傻孩子,他只有他一个儿子,怎么狠得下心一直逼他,他主动来公司,这一年来,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他已经很欣慰了。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应木尧依旧不敢抬头看他。
应父皱眉,眉间染上怒色,“应木尧,你给我把头抬起来!”
应木尧腾地抬起头,就像老师叫学生回答问题似的,但是目光却躲闪着应父的眼睛。
看到这一幕,南桥有些想笑,但是更想哭。
应父道:“当初是谁告诉我,他要是真想学东西,难不倒他,只是看他愿意不愿意而已?”
应父喘息着,脸色涨红。
应木尧吓得脸色僵白,连忙大声说:“是我!”
应父怒火消下去了一些,缓了缓,道:“以后别让我听到你这么丧气的话,现在去公司给我安排记者招待会,我希望到我死的那天,你能说到做到,稳稳的坐在我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