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的红光在医生护士推着她穿过急救室的大门时,亮起来,咔嚓一声,门被关上了,冷夜和叶寻,都被隔绝在外。
刺目的手术灯光打下来,顾琉月本能地眨了眨眼,脑子里嗡嗡作响,耳边手术器具碰撞的金属声令她肝胆俱寒。
“孩子几乎没有生命迹象了,尽快拿出来!否则大人生命也会受到威胁。”安医生嗓音凝重。
闻言,泪水成股从顾琉月眼角淌下来,还是保不住了,还是保不住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围着病床的医生,一个个也是满眼惊恐慌张,怎么办啊,大小都不能抱不住啊!都是和她们的命挂钩的!
“都愣着干什么!再不手术,大人也保不住,大家就一个个用手术刀捅死自己算了!”安医生低吼。
众人回神,即刻有条不絮的各司其职,保住一个是一个!
“病人没有昏迷。”有护士急急道。
安医生被遮的只剩下眼睛地一张脸朝她偏了偏,安静了几秒,声音从口罩里透出来,“不能再用麻醉了,开始手术。”
“是。”护士道,随之喃喃:“还没见过意志这么强的人。”
……
顾琉月目光呆滞,紧接着,腹部传来一抹极淡的疼痛,似乎被人用手术刀划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琉月听到医生惊呼道:“孩子有呼吸,还有呼吸!马上进行抢救。”
声音乍响,顾琉月泪水再度决堤,唇角动了动,似是想笑,却连勾唇的力气都没有,终于撑不住彻底失去意识。
护士刚把孩子接到手里,小心翼翼的往一边走去,心里腹诽,这孩子真是奇迹,一接触到空气,竟然会有呼吸了,心跳也缓缓的。
但,会没走几步,她身形骤然一停,嗓音近乎绝望,“安医生……孩子……孩子好像又死了……心跳停了……”
下一秒,进急救室前,冷夜冰寒阴鸷的脸色齐刷刷自所有人脑中浮现出来,腿肚子抖成筛子。
“这下,我们都得给孩子陪葬。”声线颤抖。
安医生的手更是连手术刀都拿不稳,用力攥了攥,压抑住情绪,对一旁的稍显冷静的副手道:“缝合伤口,我去看看孩子。”
踉跄着从护士手里接过孩子,什么急救措施都在孩子身上用了一遍,安医生眼眶赤红,终于,一道几不可闻的绵软哼唧声从孩子泛白的小嘴巴里溢出。
声音顷刻之间冲破安医生周围压抑死寂的气氛。
安医生肩膀沉重的压力,陡然被卸去,大口喘息着,顾不上去擦沾满汗水的眼睛,立刻把孩子放进保温箱里,虚弱道:“都别死气沉沉了,孩子还有气息,我亲自去安置她。”
话落,抱着呼吸微弱的孩子出去。
一群人冒了一身的冷汗。
冷夜见手术室门开,立刻过去,“顾琉月怎么样了?”
话音落地,视线不经意间自医生手里的孩子脸上掠过,皱巴巴的一张小脸,看不出像谁,甚至……还有些丑。
冷夜蹙眉,双眸露出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但这抹情绪很快便消失。
他目光定在医生脸上,重复:“顾琉月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