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管家望着满室狼藉，震惊地喊：“怎么会变成这样？”
管家视线快速扫过整个书房，计算着明天要去联系人补上这些东西。
“你先出去。”
傅言宸出声，嗓音像是刀锯一般嘶哑，听得顾琉星不由得皱眉。
管家微愣，看了眼两人，迅速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退了出去，想到书房的灯全部坏了，便没有关门，而是直接下楼回到自己房间。
二楼。
在刚才持续的哐当碎裂声过后，变得寂静，白炽灯明晃晃的亮着。
唯独书房内，灯光昏暗。
但是，顾琉星还是能清晰地看见傅言宸的一举一动，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短发凌乱，脸色煞白，薄唇微微颤抖，那双发红的眼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复杂，痛苦。
傅言宸站起来，身形微晃，迈开僵硬沉重的腿，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近了，顾琉星看的更清晰，他的手在流血，一道血痕横穿整个手背，血肉翻滚。
红色液体一滴一滴砸在地毯上，暗色的地毯，雪珠转瞬被吸收，消失在眼底，了无踪影。
“傅言宸……”
顾琉星因为他怪异的模样，皱眉叫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紧紧地抱着，那么重的力道，她整个人几乎是撞进他怀里的。
他的手很凉，穿透薄薄的睡衣，传到她皮肤上，让她身体本能的缩了缩。
他以为她挣扎，手反而收的更紧，伤口裂大，血腥味更浓郁了。
顾琉星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只好出声提醒他：“傅言宸，你松一点，我快喘不过气了。”
他后背紧绷，手臂微松的动作做得很艰难，声音在发抖，“顾琉星，疼不疼？”
疼？顾琉星不明所以，没有回答他的话。
“我……”傅言宸深吸一口气，忍下满腔的话语。
他想问她被车撞疼不疼，站在法庭上害怕么，被送进疯人院，每天注射镇定剂，恨不恨……
可是这些，他怎么问出口，一切的一切，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他有什么资格过问。
如果问出口，恐怕只会得到她讥讽的笑。
多庆幸，他现在还能抱着她，忍着发胀的眼睛，他稳着声线说：“明天你想去哪里？”
顾琉星无语，翻了个白眼，问道：“如果你告诉我，你砸了满书房的东西，只是因为想不到明天去哪里而烦躁，我想我会送你两个字。”
“什么字？”他抱着她，胸口很痛，却只能若无其事的和她聊着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呵呵。”顾琉星静静地吐出两个字。
傅言宸抿了抿唇，嗓音沙哑道：“明天带你们去dy好么？”
顾琉星仰着下巴压在他肩上，这个动作，她必须踮着脚，所以有些难受，“你能先松开我么？我很难受。”
傅言宸不说话，只是抱着她腰的手再度收紧。
顾琉星重重的呼了口气，耐着脾气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没事，只是心疼她，呼吸絮乱，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