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奔跑而来呼喊,苏时了和言玦修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随后在言玦修的示意之下,苏时了大步入内,将一干人等都甩在了身后。
贺苘被安顿在后面的屋子里,此刻后面格外的热闹,贺苘的尖叫声时不时的传来,那声音听的让人心惊。
一个半大的孩子,声嘶力竭,声声泣血般的喊叫,每一声都好似用尽了力气。
苏时了推开慌乱的众人,快步入内,便见贺苘披头散发,赤着双脚,双目发红的啃着一块生肉。
生肉鲜血淋漓的,他面上,手上,衣服上都沾染了鲜血,加上他发狂,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一旁的地上,更有被咬了的婢女瘫软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着,他走到婢女身边淡淡的看了一眼,嘴唇发黑,中毒之状。
贺苘嗓子里发出一声声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口中嚼着生肉,这些在当地招来的仆役吓得屁滚尿流。
苏时了皱了皱眉,从怀中摸出了又细又长的银针,他拿出了四根,夹在手指缝中,吩咐众人后退,他足下轻点,身形极快的穿梭在贺苘身边。
不多时,四根银针扎在了贺苘的身上,随着银针一根根入体,他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手中的生肉掉落在地,嘶吼声也不再有。
苏时了站在他面前,伸手拂了他的睡穴,贺苘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苏时了伸手将他抱住放在了床榻之上,言玦修在豆腐的推动下到了来,“怎么样了。”
“中毒,牙上有毒。”苏时了皱着眉,说出了那么个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
他说完了,一张脸皱的跟那什么似的。
言玦修看着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番自己都无法相信却又是事实的事情,着实让他好一番纠结。
“咳咳……”言玦修清了清嗓子,“能解么?”
苏时了扭头看他,眼神中明晃晃的的透露着一个信息,你在开玩笑。
言玦修对上他的视线,转移视线看向地上的人,吩咐他们给好好医治。
苏时了开下了药方让他们前去抓药,他侧身坐下床榻边,“这毒我还头一次见,沾在牙齿上,一开始让人无碍,而后化开毒发。”
他低声说着,言玦修靠近,“这听来太过匪夷所思了。”
“贺公子在毒发之前可曾用过什么?”
“回爷的话,没用过什么呀,贺公子沐浴后在屋内休息,突然就这样了。”
言玦修是询问换来了这般答案,让人更摸不着头脑。
苏时了弯腰,拉开了贺苘的嘴,让言玦修点燃了烛火仔细看去,不想,贺苘的牙最里面的两颗竟然是黑的。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传闻杀手盟有一种毒药,入口染黑牙齿,久不毒发,随着黑色慢慢褪去,在体内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会毒发。
看来贺苘便是中了此毒。
心中有了底,苏时了松了口气,“早知道,杀手盟的司湖古就不让带走了,啧,真是可惜。”
“无妨,日后想抓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言玦修说的很是轻松,拍了他一下,“先给贺苘解毒,我们需要他绘出画像。”
“好。”苏时了起身走到桌边坐了,重新调整了药方,并且拿出了自己的解毒丸。
在他的专心医治下,第二日,贺苘便有醒转之势,第三日,牙齿不在黑体内毒素也去掉了大半。
贺苘醒后得知一切,竟冲苏时了跪下叩谢大恩,苏时了伸手拦住他,道:“我此生,不受谢恩之跪,只受拜师之礼。”
他要收他为徒!
这个念头钻入脑中,贺苘犹豫,言玦修则显得吃惊。
苏时了不着急,让贺苘好生休息,推着言玦修往外而去。
“收他为徒,此事不妥。”言玦修想了下低声说。
苏时了挑眉,将他放在了大树底下,他扯了树叶,“有何不妥?我不配?”
一句不配,让言玦修皱了眉,他叹息一声,“时了,你到底是五更谷的公子,你的未来和五更谷密不可分,可是贺苘他是沉香门的后人,来日定要重整沉香门。”
苏时了闻言,树叶在鼻尖轻点,他深吸了口气,“我是想收他为徒,来日他要做什么,我全然不管,只不过想帮他一把,若是当年,我也有那么一个机缘,我也不至于……”
说到这儿,他便住了口,后面的话他二人心中有数,言玦修眸中闪过一抹伤痛,苏时了弯腰凑到他面前,狭促一笑,“言少庄主,怎么,你害怕了?”
他抬眸,同样轻笑,“我怕什么。”
苏时了舔了舔嘴唇,意味深长的说:“怕我有朝一日吞了你云暮山庄。”
言玦修眼眸一暗,将他拉到了身边,咬了咬他的脖子,“我都是你的,云暮山庄算什么。”
苏时了轻笑,不语,耳边传来了言玦修的声音。
“这里安顿一下,随我去焚天门走一遭。”
苏时了微动,推开了他,站直身子,也不管自己脖子上顶着个牙印,颔首点头,算是应了。
言玦修心思微沉,他在天荡山刚联系了沉香门,后脚沉香门便被灭了,他身边到底有多少人?
“我要出去一趟。”
“好,早些回来。”
言玦修从不去问他去哪儿,他也不需多解释。
苏时了转身欲走,言玦修突然唤住了他,在他转身疑问看他的时候,他说:“江南城的脂膏是极好的,带些回来。”
这话落地,苏时了哼了一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