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出门后,意料中的与苏蓉碰了一面。
“夫人好。”
说罢,管家毕恭毕敬的对着苏蓉施然一礼,示意她大度些。
可苏蓉哪儿明白管家的心思。
苏蓉正要进去,却被丫鬟拦了下来,“夫人不可。”
不可?
她嫁来府上那么多年,楼兰卿的书房可谓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直以来没个人像今日这般敢拦下她。想到这一次,竟然在主门前被个看门的丫头片子拦了下来!
“你是想死吗?”
她如勾的双眼质问着弱小的丫鬟,目光分明的锐利。
小丫鬟见至泼辣肆意,不敢再多说什么,打着颤退去。
这天下间,谁会真的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介忠诚呢?
此前不过听闻妤锦初入府的不简单,只因妤锦是个教书的先生,所以宽了戒备松了警惕。
刚应聘就住进了锦绣阁,即使教的是牛皮花艺,只要楼兰卿高兴,也不为过之。而如今,看到楼兰卿一次便为之大费周章,心中不得不留意。
来时却发现楼兰卿的书院成了她苏蓉的禁地。
不由多想,破门而入!
“相公公!”
“只是最近京都出现的难民创了新高,想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静静。刚还费力的在想这件事该如何解决,蓉儿,好在你来了,这些事情可难死为夫了,快来帮为夫想想招。”楼兰卿顿了顿,又道:“哎呀,忘了件事情,你看……为夫真是忙糊涂了。诺,这个送给你。”
只见拳头般大的水晶五棱盒,在灯光的折射下格外的靓丽。
光彩夺目又不失华贵,五个棱角都镶嵌着这世界上最稀有的融雪水晶。
见此,苏蓉瞬时间露出欢喜的笑容。
楼兰卿看着苏蓉,细长的眼睛微眯,暖暖道:“蓉儿,有你可真好。来,过来让为夫亲一口。”
言外之意,即是物有所值。
苏蓉盈盈一笑,任他亲吻。收了那么贵重的礼,他又对自己那么好,总也不能全都由着性子实话实说,强撑出一句:“相公公确实操劳,相公公放心,蓉儿必定会为相公公分忧的。想必相公公也知道,若王府被扰,后果更甚严重。国事哪儿比得上自家家事呢?”
楼兰卿暖暖一笑,挑了挑眉,自是说道:“啧啧啧,有那么严重的吗?我可是早下了令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苏蓉意外的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微眯着眼在心底打量了起来,修长白净的手指在他的胸口间轻轻一点,艳冷的声音含着娇媚喘息登时响在耳畔,“我虽不知这方正是何方神圣。若相公公执意,我的父亲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即便……即便蓉儿的心依旧是向着相公公的。” 说罢,苏蓉噘着嘴撒起娇来尽是楚楚可怜样。
“我的好蓉儿呀,有你这句话为夫心里甚是温暖。如此一来,还会有人拦得了我?”楼兰卿垂眼看她,蹙眉微舒。
说完这一句话,他心知肚明会遭受什么样的后果。
“相公务急,蓉儿暂且在父亲知道前帮忙拖上一回。”
苏蓉不想过多解释,说完转身拿着水晶五棱盒子欣奇的出了门。
“王爷,厅外有个贵家公子找。”
楼兰卿一惊,这会儿时间,哪家贵公子会来找啊?伴随着疑问,迎了去。
锦绣阁。
大红对联,挂在新房门边。
绣鳯鸾的大红被褥堆满床,雪白的夏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帘,两双绣花鞋整齐的摆在踏梯前。
全屋内的箱、笼、框、桌上,都贴上了囍字样的剪纸,红烛把新房照得如梦如幻。
“先生,这是您的婚服。”
妤锦蹙着眉头接过婚服,托起右手摆了摆,示意丫鬟退下。
前生一幕幕扭曲的场景曾也似这般美好,轻抚小腹,胸口闷得发疼,扔下婚服快步踏门走出了新房。
“听说昨儿夜里王爷和夫人小吵了一架。”
“怎么一回事儿?”
“还能怎么一回事!当然是方先生和那春花楼花魁的事情。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王爷会为哪个外生人和夫人闹过别扭什么的!”
“嘘,你可小声点~”
“切,有什么可小声的呀!你们有所不知,上次我看到王爷在和方先生勾勾搭搭呢!”
“喝!那还得了?”
……
丫鬟们围成一团,三五两个对楼兰卿、苏蓉、妤锦、舜华的事情喧然八卦起来。
“师父。”
一声师父,惊退了花园内围成团聊得热火朝天的丫鬟们。
乐天不如往常嬉皮笑脸,却含着笑说道: “徒儿,在此恭喜师父新婚大吉。”
随后长叹了口气,聋拉着脸,终是缓缓说道:“师父,我这个当徒儿的恐怕是对不住了您了。还没吃到喜糖,就要回宫了,所以,今儿专程来和你告别。”
气氛冷僵,乐天又闷闷不乐,妤锦只好左手一抬,一大朵鲜红的牡丹在手中开了出来。
乐天开心的接过那生鲜的牡丹花苦笑起来。
“暂时的别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见。下次见面,我倒要看看你的花艺是否有长进。”
乐天伤神的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又认真的说道:“最近父皇病重,这次回去不知哪个时间才可以见到师父了。嗳……”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远处身着蓝色深衣的太监慌慌张张的前来唤了乐天。
“殿下,殿下,时间到了。”
乐天转过头去止住太监的叫喊声,走得急,只随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