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京兆尹大人问过了,管家看都没看霍承恩,斩钉截铁的说:“就是他没错,我看的清清楚楚的。”
夏侯曦没有反驳他,顺着他的话接着问道:“那你可记的他那天穿了什么衣服?”
“这……”管家没有马上作答,细细思索了一阵后,他犹豫的说:“大约,是紫『色』?”
众所周知,小侯爷钟爱紫『色』,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穿着紫『色』的衣袍。因此管家的话一出口,霍承恩的嫌疑更重了几分。
矛头直指霍承恩,可他的脸『色』不但不难看,反而缓和了几分。
他大概猜到了夏侯曦想要做什么了。
“管家大哥,要想抓住杀人凶手,大约可要不得,你得确定才行。你确定,小侯爷那天穿的是紫衣?”
管家瞄了一眼伤心欲绝的郭夫人,咬咬牙,说道:“我确定,就是紫『色』。”
“那衣服上面绣的又是什么花纹?”
“这,离的有些远,我没看清。”
“有多远?”夏侯曦循循善诱,“可有你距大人这么远?”
管家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堂上的京兆尹,估『摸』了一下距离,点了点头。
“差不多就是这么远。”
“这样啊!”夏侯曦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和本案无关的事。
“管家大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第一次站到公堂上,很想回去将今天的事讲给小姐妹听。可我又怕小姐妹们不信,想描述一下京兆尹大人的相貌,好回去取信于人。但我天生左右不分,每次都会弄混左右。我看大人脸上的痣是生在鼻子左边,您帮我瞧瞧,我说的对不对?”
夏侯曦之前问的问题都与本案没有太大关联,管家下意识的放松了警惕。既然她总弄混左右,她说左,那应该就是右了。
管家盯了京兆尹一眼,说:“姑娘,你看错了,大人的痣明明生在鼻子右边。”
管家说完,围观百姓一片哗然。
郭夫人抹眼泪的手一僵,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京兆尹随手抄起惊堂木砸向管家,怒道:“狗胆包天的东西,你竟敢戏耍本官!”
管家不知京兆尹因何发怒,整个人都惊慌的五体投地,连呼饶命。
夏侯曦身手灵活的躲过惊堂木,好整以暇的站起来,似笑非笑的说:
“管家大哥,大人脸上并没有痣,你却说大人的痣生在了鼻子右边。这么近的距离你都看不清,却一口咬定当初看到的就是小侯爷,你这是做伪证,欺瞒大人啊!”
她这么一说,京兆尹的火气更大了,他唤来了两个手下到身前。
“来人,给我把这个胆敢误导本官办案的奴才打入大牢!”
管家被衙役架起,面如土『色』。他怨恨的瞪着夏侯曦,破口大骂。
衙役对处理这种事显然很有经验。
他们冲着管家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脏到发亮的破布,趁管家张大嘴呼痛的时候,胡『乱』的塞到管家口中,管家就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骂不出口了。
管家被带下去后,府衙里安静了下来。
京兆尹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今日却被一个不入眼的小人物给骗了,他恼羞成怒,脸憋的通红。
“霍承恩,现在人证没了,物证还在。你一日不说你那时在哪,你就还是最大的嫌疑人。”
夏侯曦上前一步,说道:“大人容禀,我可以证明小侯爷不是杀人凶手。”
京兆尹没好气的说:“怎么哪都有你?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证明?”
夏侯曦扬声道:“大人,小侯爷不是杀人凶手。因为三日前的卯时,小侯爷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