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中拿着一个封好的信封,给林清递了过来。
林清笑着接到手中,道了谢,“对了,付过钱了吗?”
钱是已经付过了,应爸爸做事情比较周到,那天把底片送到照相馆之后还登记了地址,这会儿林清接了相片,那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现在的傻瓜相机拍出来的照片真是太失真了,这姑娘相片里的模样和本人的样子几乎是天差地别的,真是一个人?
“还有什么事吗?”俞锦绣警惕地看着他。
那人犹豫了片刻,摇摇头。
那人离开之后,林清关上门,边走边开信封,说道,“应春这人不上镜,从来都不喜欢拍照,也不知道这一沓相片里有没有他。如果有好看的,我就放相框里,我们家就是缺些摆设。”
“林清!”俞锦绣一急,拽住了她的手,小心地开口,“你确定要打开?”
林清笑了起来,“你觉得这是他的隐私?我们都是夫妻了,平时无话不谈,哪来这么多的隐私呀,我打开看看,他不会生气的。”
信封口被照相馆老板用胶水给粘上了,林清正要撕开,房门突然开了。
开了一路的车,应春又饿又累,一进门,见到俞锦绣,他微微一怔。心跳顿时加速,他竭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假装镇定地说道,“哦,锦绣也在啊。”
俞锦绣微微一笑,“刚才南瓯照相馆送来一沓照片,刚洗出来的。”
应春心一慌,几乎是立马看见了林清手上的信封,一抬手,他猛地把信封抢了过来。他低头,检查了一番,信封封得很好,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几乎是千钧一发,倘若晚回来一步,林清就看见相片了,应春长吁一口气。
应春的演技不算好,眼神骗不了人,他从惊慌失措到松了一口气,俞锦绣看得明明白白。心头悬着的那块大石轻轻落了下来,却一点都不轻松。
她并没有猜错。
“应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清红着脸,握住他的手,眼底有久违的少女羞涩,“趁锦绣还在,我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要与她共度余生的男人,在这个时刻,在俞锦绣的见证下,林清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应春心不在焉,脑海中环绕着的是手中的相片,他在想,把相片放在哪里比较好?家里人太多,公司也不安全,对了,最安全的地方,是楚琴手中。楚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女孩,她什么都不图,只喜欢与他在一起时彼此心意相通的感觉,当初拍下这些照片时她眼底单纯的笑意是作不了假的,他信任她。
“应春,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林清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间的喜悦已经无法掩饰,话音落下,许久之后,应春才回过神来。
怀孕了?
林清含笑看着他,眼中有微微的水光,像是蒙着雾气,迷离之中带着几分忐忑不定。
当初那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在他的心底太长的时间,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办法得到她的心,却没想到,数年之后,他抱得美人归,可以说,娶到林清,是应春最骄傲的事情。
现在,这个女孩长大,成了他的妻子,他们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他们的三口之家。
将林清紧紧拥入怀中的时候,应春的脑海中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究竟在做什么?
林清过与严必武相处过一段时间,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他爱的是林清,从来都是林清,即便当初她真的与严必武发生过什么,那又怎么样?至少结婚之后,林清的心一直都在他的身上啊!
为什么要嫌弃她,只因为怀疑她不是一个清白的姑娘吗?
想到自己在西平县的那个“红颜知己”,应春恨不能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巴掌。
他低下头,将脸埋在林清的颈窝里,她一直在笑,许久之后,突然感受到颈间有些湿意。
她愣住了,笑容逐渐消失,她抿着唇,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很委屈,却也感动。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应春抱着她,像个大男孩一般哭着,一时之间,仿佛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因为他懂得心疼人。
两口子紧紧抱在一起,哭了许久,俞锦绣在边上也很动容。
俞锦绣没有见过林清掉眼泪,从来没有。
“看我,哭成花脸猫了。”林清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推推应春的胸口,“很晚了,你送锦绣回去吧。”
这么冷的天,俞锦绣一个人回去,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的时间。林清让应春送她一程,即便他不怎么乐意,刚从西平县开回来呢,多累人啊,更何况,他的媳妇儿可是怀孕了,他有不少话想要对她说话。
应春知道俞锦绣的性格,她不爱麻烦人家,正心安理得得等待着俞锦绣离开,没想到她慢悠悠地开口了,“那就麻烦你了。”
应春微微一怔,“不麻烦。”
俞锦绣与应春一起坐在车上,她左左右右观察了这车厢,应春的心跳快了些。
俞锦绣太精明,他不喜欢,此时送她回家,实在是无奈之举,这些天,楚琴总是坐这辆车,也不知道有没有落下私人物品,若是被发现,那该怎么办?
应春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好在俞锦绣什么都没说,而是老老实实系好了安全带,给他报了个地址。
应春舒了一口气。
突然,俞锦绣把他搁在档位边上的信封拿了起来。
应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