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徐氏恼红了眼,张嘴就要骂,被林芳菲拦下来:“娘,你看你,这点子事生什么气呢?”
说来说去,原来孙雅芸的目的是冲她来的。
林芳菲咧了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不知道这个孙雅芸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看中了她做儿媳妇。不管是这具身子的原主还是她这个新主,都不曾是好拿捏的柿子。她要是真进了顾家,那才有这孙雅芸的好日子过。
今天就叫她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是兵不血刃。
只见林芳菲笑意盈盈,声色温柔道:“娘,顾夫人也全是为了女儿好,你怎么好这么同顾夫人说话呢!”
“菲儿!”徐氏气的脸都发白了。
孙雅芸则捂着嘴儿愉快的笑起来:“还是芳菲想的明白!”
这时,却听林芳菲调儿一转,笑宴宴的说道:“咦,该称呼‘顾夫人’好呢,还是该称呼‘翠桃’呢?说到底顾夫人今日是来看望我母亲的,自然是念的旧情。即如此,我看我还是称呼你‘翠桃’吧,想必翠桃你也是希望大家以以前的旧称来称呼的是吧,这样也更加亲切麻,是不是。”
孙雅芸脸上得意的笑渐渐的僵住。
林芳菲不紧不慢给孙雅芸倒了壶茶,又道:“这是贡地出的碧螺春,即便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未必喝的到。你从前是做丫环的,成亲之后又一直呆在这样的小地方,想来是没喝过了。快来尝尝,这味道同普通的茶叶可是大相径庭呢。”
小小的茶叶都要区分等级,更何况是人呢?林芳菲再怎么也是林家的嫡女,不是小小的顾家能攀得起的。更何况孙雅芸从前不过是林家的一个丫环,如今却想反手攀上林家,简直是痴人说梦。
孙雅芸又怎么会听不出林芳菲的话里话来?她青着脸色,不肯喝那茶。
林芳菲浅浅淡淡的含着笑,手里头依然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到底不是同一个地方出的,味道也大不同。怎么翠桃你不尝尝吗?虽然说与你的身份不相搭配,可这不正是你喜欢的吗?”
孙雅芸一口银牙都几乎咬碎了,脸上神色恨恨的抖着,忽而又‘噗’的一声笑起来:“我知道林小姐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们顾家配不上你吗?是啊,从前确实是配不上,我们顾家也不会去肖想那样的事。可是如今不是不一样了吗?你一个弃妇的身份,哪个愿意娶?何况又是林家不受宠的,不然还能叫人赶到庄子上来?也就我们顾家吧,不嫌弃罢了。”
林芳菲失笑:“弃妇就没有人要了,这是什么歪理?大婚当日反悔了的是白家,背信弃义的是白家。我一没有进白家的门,二更没有同人洞房。三也没有犯任何的过错,只要是个明眼人就都该明白这回事的吧?虽说是有损于名声,但损的也并不厉害,以后回了林家,照样是林家嫡小姐,身份,地位,嫁妆,一样都少不了,愿意娶的人一大把。比方说,你们顾家这不就火急火燎的跑来了?虽说脸皮厚了些,可你自己不是也说麻,你们顾家怎么说也是这镇上有头脸的人物。”
孙雅芸脸上的笑都快要崩不住了:“议亲这事种,好像林小姐你不该呆在这儿听的吧!”
林芳菲婉然一笑:“我不是弃妇麻,哪还讲究那么多!”
孙雅芸面上神色瞧着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她微抖的指尖儿暴露了她此时的心境。她微微喘了几口气儿缓和了一下,这才又开了口:“不是我说大话,我们顾家在镇上是数得着的人家,我们慧杰又同林小姐年纪相仿。要是错过了我们慧杰,可就再找不到这么优秀的后生了!我虽说从前做过林夫人的丫环,可那也是从前的事了。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们林家如今也不如从前了不是吗?”
话音一落,徐氏‘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就要发飙。
林芳菲赶紧抢先开口:“谁说没有好后生?我看最近风头大出的那位方老板就不错。”
“切”
孙雅芸嗤着鼻子嘲笑的哼了一声,十分不屑的说道:“没想到你就这么个眼光,竟瞧上了那么个藏头藏尾的人?那人确实是有几分本事,只是可惜呀,人是个缩头乌龟,连面儿都不敢露,算个什么东西!”
算什么东西?这话你说出来可别后悔。林芳菲心中暗道,以后方老板要是有什么赚钱的好事,你们顾家可别来沾边儿!
只听孙雅芸又道:“我知道,你们以为我们顾家也不过是个小地方的土地主,配不上你们林家。可是你们兴许不知道,我们顾家同县里的贺家还攀着亲戚关系呢。我的大女儿婆家,就是县里的贺家。那可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人家,就连你们林家也攀不起!”
孙雅芸一边说着,一边挺着身板儿抬了抬眉头,一脸的骄傲光荣。
当然骄傲了,就连林家都攀不起的贺家,她们顾家就攀上了。
林芳菲神色淡然:“你说的,可是县里贺家,嫡长女叫贺彤的?”
孙雅芸一拍大腿:“正是!!”那一脸的得意洋洋,都快要溢出来了。
林芳菲冷笑起来:“可据我所知,贺彤只有一个哥哥,还未娶妻。不知道你家的女儿嫁的又是哪一个?”
贺彤是林芳菲闺蜜,两人小时候一块儿上过家塾,后来就一直要好,已经十几年了,贺家那点子事她能不知道吗?其实孙雅芸一说贺家,林芳菲就知道了。贺家当年有个通房不小心落了子,贺老夫人不忍心让打掉,就生了下来。生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