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解围
“慢着!”见林芳菲要走,吴老板忙道:“二小姐还没说,刚才我那提议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林芳菲神色淡淡:“什么提议?”
见林芳菲这么说,吴老板终于才反应过来,林芳菲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吴老板刚刚还笑意相迎的脸色渐渐沉黑下来,语调儿也变了,阴阴沉沉的:“看来二小姐是没把我刚才的话听进耳里啊。我是好心好意,你却当成驴肝肺,到底是年纪太小了,你可当心吃大亏!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吴老板的脸色和语调儿,看来这是见软的不行,想要来硬的了。
林芳菲咧咧嘴:“好心好意?我怎么没瞧出来呢?你硬生生断了王黄二位老板的生计,这是好心好意?你瞧着我年幼,想要从我手里挖食儿吃,这是好心好意?吴老板,我年纪是小,可你也莫忘了,我若真是个头晕脑胀浑不顶事的,林家农庄也不可能走到现在,薯粉更不可能卖到汇清县来!”
说到最后,林芳菲的语调儿里掺了些气势,声色俱厉。
又道:“吴老板也莫要拿敬酒罚酒的来吓我,你莫以为我年纪小就不经吓。我虽年纪小,鬼门关,阎王殿我都是闯过的,试问吴老板可去那儿走过?人若昏庸,就算年纪再长又有什么用!”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吴老板微有些吃惊,但他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微微的抬了抬眉毛,面上再没有了阴沉之色,换而浮
起两抹浅笑来:“怕是林二小姐误会了,我哪有吓你的意思?我是好意让出两成的利来给林二小姐。我不明白的是,这样的好事,林二小姐却为什么不要?”
林芳菲也不争辩,笑宴宴耍着袖上的流苏:“王黄二位老爷之所以有今天,那是因为他们从前做过努力,他们从前无条件的信任过我,为我做过赌注,他们诚心相待,我自然全意回报。而我之所以有今天,那是吃了许多苦,费了不知多少脑子在里面的。人走到每一步,都是先有其因,才有其果的,不是都没有缘由的。旁人只看见眼下的风光,哪知从前吃过的苦头?也正因为是吃过苦才得来的东西,所以旁人若想夺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是让两成利,或是给一点好处就能抢走的。吴老板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大年纪?”
“你!”吴老板面色含霜,这回他的面色变冷,已不是由他自己控制,而是真的恼了起来。
林芳菲摇头叹息:“我说两句话,吴老板莫要生气。你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跑去抢旁人的东西,你得先看紧了你自己的东西呀!”
“你什么意思!”
“吴老板这归鹤楼,走的是高端路线,接待的是有钱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儿和千金小姐。这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自打归鹤楼从老吴老板手里进了你小吴老板手里,这经营上就有了一点点的差别,但这一点子的差别,就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先说菜品,味道平平也就不说了,从前的菜量就不多,现在菜量更少了,若两个来吃,点上三五个菜都吃不饱。再说你这归鹤楼的态度,既然是伺候高端人士的,这态度上自然就得更加小心,可你归
鹤楼却是看人下菜,来人还要分个高低贵贱,看着不顺眼的直接撵出去的都有。
试问吴老板,有两个人站在一块儿,不都是有高有矮吗?譬如张三,这回遇上李四受的是上好待遇,下回若遇着钱五,又是下级的待遇了,如此的话,就算这人再有钱有势,也总有被你们区别对待的那一天。那都是在家娇生惯养惯了的人,来你归鹤楼吃饭,却还要吃你归鹤楼的气,谁心里能痛快?如此反复到最后你这儿就只伺候那位最有钱最有势的主儿了不成?你这生意又怎么可能长久下去?”
吴老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咬牙切齿道:“你这小丫头片子,一张嘴倒是伶俐!你这是咒我归鹤楼开不长久了?”
林芳菲笑笑:“我是好意提个醒儿,你若这么理解,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可惜了你这上好的装修和最好的地角,不过归鹤楼若是开不下去,我倒是愿意接手。”
“什么!”听到这,吴老板怒目如一双铜铃,‘砰’的一声拍案而起,厉喝道:“你这丫头片子!有些太过目中无人了吧!竟还敢说什么接手归鹤楼这样的话!你真当我归鹤楼是食素的么,我看你浑是没吃过大亏!!”
吴老板的声音震耳欲聋,但林芳菲的神色依然淡然:“吴老板这意思,是想打人咯?”
吴老板哼道:“打人?恐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不叫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你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把薯粉销售权转出来!”
“看来,吴老板这是要使硬手段了。”林芳菲又笑:“只是这等硬手段怎不见你使在王黄二位老爷的身上,只拿到我跟前来显摆?果然是欺我年纪小么。”
“欺你年小又怎么样?三岁小儿怀金过闹市,哪有不被抢的道理?谁叫你有这宝贝,却没有能保护宝贝的能力!”吴老板说着,干脆低喝一声:“来人呐!”
吴老板这是想要将人扣住了。明知如此,林芳菲却还是默不作声。她凛着脸,心里在想的却是如何将这归鹤楼弄到手。
“来了!”应声推门而入一人。
简单的青衫素巾,身长玉立,身姿挺拔。一双眼睛光华流转,含着宴宴浅笑。素衣亦掩不住他的风华。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