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早就听说邺家军骁勇善战,百战百胜,一直想来看看呢。”少年显然已经忘乎所以,脑子里全是邺家军上阵杀地的气魄。
邺漱扶额:“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少年失落地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只记得走在一个小巷子里,然后眼前一黑,肩上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这么晚不回去,父母不会担心吗,现在说不定满城找你呢。”
少年没了之前的热情,垂头丧气:“我父亲早不在了,母亲觉得我总长不大,家里的事都是让外人管的,她才不会担心我。”
“怎么不会担心,走,我领你回去。”邺漱站起来。
少年一下不乐意了,生气地指着她:“你才多大,语气跟那些大人一样,居然还敢命令我?”
“反正比你大,我看你就是一直过的是好日子,真该到外面来吃吃苦。”邺漱不以为意。
少年跳起来:“你顶多比我大三岁,所以我打不过你,等我回去好好练功,到时候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激将法成功了,邺漱眉毛一挑:“好啊。”
邺漱把少年领到官府,准备离开,被少年喊住:“别忘了一个月之后的约定。”
邺漱笑道:“你先想想怎么回去吧。”少年不肯说自己住哪儿,她只好让县令帮忙,顺便将这件事上报给衙门。
如果不是今日她发现少年,少年必死无疑。万一追究起来,恐怕邺家脱不了关系。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邺致霖早就在大堂里等着了。邺漱一进门就嗅到气氛不对。
“爹。”邺致霖一脸严肃地坐在上座,面部的肌肉微微颤动,这是气极了的表现。
“跪下!”邺致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一震,水跟着滚了出来。
邺恬在里屋偷偷观望着,心跟着紧紧揪在一起。
邺漱乖乖跪下,默不作声。
“从你出生,我就没有打过你,但是现在,我看是不打不成。”说着拿起桌上的戒尺,邺漱十分自觉地伸出手。
“爹爹!”邺恬看情况不对,急忙冲到姐姐面前,“这件事不是邺漱的错。”
邺致霖本来要下去的手瞬间收了回来,语气缓和:“你出来做什么,回去。”
邺恬使劲的摇头:“爹爹,您也知道,是金灵自己去的军营,现在受伤了也怪不得邺漱。再说金家也没来要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邺致霖叹了口气:“你以为金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金伯伯那是相信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我若是不给他一个交代,这灵儿的名声怎么办?”
“那邺漱也不可能娶她啊。”邺恬一时性急,说一出口立马后悔了。
“妹妹,你回去,这件事我推卸不了责任。爹,你放心,我会去邺家祠堂好好悔过。”邺恬还想开口,被邺漱阻止。
“那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邺父气消了大半。
“不该让灵儿身处险境,如今这样,是最好的结果。”邺漱从容不迫 。
邺父满意地点点头:“明早派人送灵儿回去。”说完走了,留下两人跪在那里。
邺恬握住邺漱的手,义愤填膺:“都怪那个金灵,从小到大都缠着你,哪次不害你受罚,今天爹爹差点打你。”
邺漱感激地回握住妹妹的手,笑而不语。确实应该和金灵说清楚了,不然这样下去,只会纠缠不清。
之后邺漱被罚到祠堂为邺家列祖列宗抄经念佛,整整三天。其实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父亲每次作势要罚她,只是为了告诫她,自己的身份特殊。
她明白,邺家对父亲来说多么重要,如果自己身份暴露,失去的就不仅仅是性命,还有邺家多年来累积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