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今日出了大事,外面的人议论纷纷。前些日子闹得满城风雨的金府邺家联姻一事突然以金灵不嫁重新回到大家视线。
关于悔婚,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金灵变心了,还有人说邺漱喜欢金灵,但是后者不喜欢他,于是邺漱便逼婚,最后事情败露,金府便取消了婚事。说的有板有眼,让邺漱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京城里还编了一首歌谣嘲讽她。
“将军小姐亲竹马,少时难诉心中事;多年伴卿欲相知,不比当年时,化作相思结蚕丝;不料事情惨败露,留下fēng_liú花未名。”
后来这件事传到太后耳中,引得勃然大怒,也不管刘墨如何求情,直接将邺漱遣了回去好好反省。
邺致霖受命把邺漱关在房里,谁也不许靠近,等到此事风头过后再放出来。
邺恬在房里来回渡步,看见锦竹推门进来,连忙拉住她的手:“怎么样,爹爹还是不肯放邺漱出来?”
锦竹沮丧的点头,邺恬也瞬间没了活气。
“小姐,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次是太后发话了,老爷肯定不会放少爷出来的。”锦竹安慰道。
邺恬闷闷不乐:“我知道,外面传的可难听了。”眼睛一转,站起来就往外走。
“小姐。”锦竹慌忙追出去,“你要去哪儿?”
邺恬忿忿:“去找金灵,这件事还不是因为她。”
“站住!”邺致霖在身后发出阴沉的声音,“不许去!”
邺恬转身,紧咬嘴唇,眼里泪水打转,最后生气的越过邺致霖回房。
锦竹又急急忙忙跟进去,邺恬赌气的把门关了。
“小姐,要不想别的办法吧?”锦竹出主意道,“去找皇上帮忙。”
“爹爹都不让我出门,怎么找?”邺恬顿时觉得心烦意乱,脑袋一片空白,“再说了,皇上和太后谁大。”
锦竹安静的不说话了,想着怎么才能让小姐开心。
中书府。
“听说邺漱被赶回去了?”吴敬仁从容不迫的在纸上写下一个字,后来又觉得写得不好,换了张纸。
吴管家谄媚道:“出了那样的事,太后面子上挂不住,肯定不会让他留下来的。”
“嗯。”吴敬仁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笔,纸上赫然写着一个“定”字,“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不过皇帝那么信任他,过些时日风声过了,太后拗不过皇帝,邺漱肯定会回宫的。”
吴管家眼珠子急速转了转:“要不再闹大一点?”
吴敬仁摆手,慢慢走近,不知道在管家耳边说了什么。只见管家点头明了,阴鸷一笑。
邺恬站在门外,门上还落了锁。她敲敲门:“邺漱。”
里面没有声音。
她继续:“爹爹现在都不让我出门了,你说我该怎么帮你啊?”
这时里面才有了动静,悠悠传来邺漱的声音:“皇上呢?”
邺恬有气无力的摇头:“不知道,估计也是自身难保,被太后困在宫里呢。”顿了顿,突然来了精神,“那个金灵真不是好人,自己嫁不出去了,还要让你……”
里面打断:“行了,这件事不是灵儿的错,只是悔婚,怎么可能闹得那么大,那些谣言不可能一夜之间出现,是有意而为之。”邺漱撑着脑袋,被困在屋子里,她反而有时间思考,认真理清思路,到底是挡了谁的道,非和她作对。从进宫以来,她一直战战兢兢,朝堂上的事也没有插手过。就是最近因为皇上彻查贪污一事,对了,贪污!
邺漱立即跑到门口:“恬儿,你帮我送封信。”
邺恬听邺漱口气很着急,连声答应着。然后接过从里面递出来的信,匆匆跑去找锦竹了。
清雅居内,苏安远正坐在二楼包间听曲,底下人来报,说是有个自称邺家的婢女求见。
锦竹被一路领进清雅居,忍住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到了二楼,小二随后退下。
“你找我干嘛?”苏安远着白色素服,狭长的丹凤眼淡淡扫过来。
锦竹顾不得欣赏眼前人的美颜,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这是我家少爷要锦竹给公子你的。”
锦竹面色紧张,苏安远大概猜到了什么事,接过信,打开一看,面色复杂。
“公子……”锦竹见他没有回应,担心道。
苏安远回神,执笔洋洋洒洒写下一行字,然后交给锦竹,吩咐道:“让你家少爷别担心。”锦竹出去,一个仆人端着茶水迎面而来。
仆人见其下楼,进屋关上门,苏安远此时皱着眉头闭目养神。
“公子,有何烦心事?”仆人慢条不稳地斟了杯茶递过去。
苏安远拂了拂手,缓缓睁开眼,突然笑道:“今日我想去馆子听听书,阿续你去准备准备。”阿续心中狐疑,但没有多问,立即下去准备了。
锦竹回来后,将发生的事情如实禀告给了邺漱。邺恬就在旁边听着。
“你什么时候和苏梅这么熟了?”开始她就想问了,但是正事要紧,也便没问。
邺漱看过手中的回信,吩咐锦竹下去,才回道:“我觉得苏梅是能人,便向皇上引荐了。一来二去便能说上几句话。”
邺恬不疑有他,反而十分高兴,有人识得苏梅的才华,其余的事也不再过问。
到了茶馆,苏安远寻了个角落坐下。茶馆中央搭了个戏台,大日子的时候老板都会请戏班子来唱上几曲庆祝,平时便是一些说书先生谈天说地。可不能小看了这些说书先生,皇家故事,两国战事,民间趣事都是经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