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海滩上,波光粼粼,闪着星灿灿的亮点。
海风吹的人浑身衣服都是湿乎乎的,因为有盐分,空气湿度又大。柴克新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要脱水死掉似的。
朱月芳使劲摇晃着他:“醒醒,哎,你看,那是什么啊?”
那波光粼粼之物,正是从海水里,缓缓爬上海滩的东西。
无光的夜晚,小岛之上除了海风,就是树叶哗啦作响。要么就是偶尔有激起的浪花拍岸,仿若无情的嘲弄。
“那是什么啊?是幻觉吧!”柴克新肚子咕咕叫的声响,浑身都没有力气,觉得自己的肠胃已经干瘪,已经黏在一起了。那叫声,就是肚子里最后一点空隙,被最后挤压之后的哀鸣。
顾不上柴克新,朱月芳一股脑的跑了过去。一瞬间,海滩上所有的闪光都不在闪烁,静止了一样的不动了。
“哇!是扇贝!哎,柴克新,我们不会被饿死了!”朱月芳大声的叫着,喜出望外,因为饥饿,浑身无力,脚下一撇,直接坐在了满是紫红色晶石砂砾的海滩上。
“哎哟~老娘的屁股……”朱月芳吃痛的叫着。
扇贝?柴克新苦笑着,心想那一定是朱月芳在逗自己开心。怎么会有这种好事呢。就算有,他们两个也没有生火的工具啊,难道要生吃吗?
朱月芳突然就把自己的连衣裙背带给摘了下来,脱下花边白衬衣,里边仅剩一件贴身的小背心。
重新挂好背带,她用白衬衣兜着,一个一个的捡起海滩上的扇贝,大的有巴掌那么大,小的也有茶碗口的样子。
很快,她收集了不知道几百个扇贝,小跑着回到柴克新身边:“柴大官人,你醒醒啊,别睡了!真的是扇贝,你看!”
说话间,海滩上的扇贝又开始蠕动,斧足滑动沙滩,朝着接近鹅卵石的地方行进。
柴克新翻了个身,爬起来,一摸朱月芳怀中捧着的一大包!他马上也来了精神:“哎哟,还真是啊!可我们没有锅,也没有火,怎么弄熟了吃啊?”
“你管那些干什么,活着才是硬道理,总比饿死要强啊!来,挖坑挖坑,不然一会都爬走了,咱们得抓紧时间多储存一些,说不定赶上扇贝上岸产卵的时节了!”
朱月芳这话,说的一点也不严谨。柴克新泼冷水的:“它又不是乌龟,上岸产什么卵啊!再说了,这不会吃了海鲜中毒吧!”
“啊?是吗?对哦,你海鲜过敏的吗?”朱月芳紧张的问道。
月色之下,柴克新摇了摇头:“我吃过海鲜,不过敏!”
“哈哈!那还等什么呢?抓扇贝啊!”朱月芳把扇贝放在地上,扒着石头,把鹅卵石一层一层的扒开,发现没多深,就是松软潮湿的沙地了。
她挖了一个很大的沙坑,把扇贝全都一股脑的倒了进去,然后跑回到沙滩上,和柴克新一起,发了疯的随地抓着扇贝。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扇贝似乎哦度已经不怕他们了,尽管他们两个抓,尽管它们自己爬。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已经挖了好几个沙坑,每个沙坑都堆了满满的扇贝。为了防止这胆大的扇贝偷跑,他们又把鹅卵石重新一个个的盖了上去,压住它们。
“吃的时候,用海水洗一下,抠开,直接吸着咬下去,跟吃牡蛎一样的!哈哈,太好了,稍稍带一点海水,还能吃到食盐。不吃盐,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朱月芳开心的拿着两个扇贝,跑到海水边,抠开扇贝洗了一下,又跑了回来。
柴克新拿着她洗过的扇贝,闻了闻,浓郁的海腥味,令人完全没有食欲。
“哎,到时候咱们要是回去了,你不会拿这个说笑吧!”柴克新咽着口水,嘴巴里都是干的,口水也是黏黏的,仿佛一丁点的口水,都能黏在嗓子眼上。
朱月芳一口咬了下去,吮吸着。在嘴巴里饶舌几下,咬了咬,确定扇贝的贝肉里没有沙子,就直接吞了下去。
咽下去之后,一股清爽的感觉,令她得意满足。迷上双眼回味着扇贝的腥味,咂舌的感受口中盐分的苦涩。
“别叽歪了!活着最重要!我一个女孩子都吃了,你个大男人怕什么!死不了的,相信我!这没什么可嘲笑人的,上古时期的老祖先,在没有发现使用火的时候,都是吃生肉活下来的,那时候吃野兽,还不扒皮呢,连毛都往肚子里吞!我们这算好的了。”
“嗯,你真爷们!”柴克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又咸又苦,凉丝丝的,像过期的冰激凌。
朱月芳看着他:“你慢慢学着吃吧,我饿坏了,得抓紧补充体力。明天在想办法怎么弄火。”说着,她抓了几个扇贝,又跑去了海边。
柴克新一口把扇贝的贝肉咬住撕扯下来,吮吸一下,吐掉了那些苦咸的海水,根本没有咀嚼,硬生生仰着脖子,直接囫囵吞了下去!
“呃啊…这比喝中药还恶心!你大爷的,朱月芳我怀疑你平时的淑女形象都是装的!你个食肉动物!”
“哈哈哈,活着最重要!老一辈人传下来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难道咱们新时代的年轻一辈,就要做怂包吗!抱歉,我可不想做怂包,我也不是爷们,就是觉得活着是唯一的根本,又命在,一切都有可言谈的条件,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柴克新一伸手,朱月芳递给他一个:“刚才那个吃了吗?”
他点点头:“嗯,吃了,没你那种美味的表情,我感觉我们过不了多久,就该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