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师风光了大半辈子,桃李满天下,现在居然被一胡搅蛮缠的小丫头弄得心浮气躁,怒道:“到底是谁在抢东西?还用得着我说吗?区区一支发钗就想逃避罪责,再好的发钗能和我女儿的性命相提并论吗?”
轩辕珏的目光锁定那支亮晶晶的凤钗,忽意味深长道:“太师此言差矣,既然两人纷争因此钗而起,不若将此钗带回去,说不定程小姐见到此钗,心花怒放,马上就醒过来了!”
程太师一愣,他当然听得出来太子明显在偏袒江夏郡主,年轻人难免为美色所迷,失了理智。
身为太子的老师,他有义务也有责任教导太子要心系社稷安危,不为美色所惑,重重咳嗽了一声,“当着陛下的面,老臣曾与殿下有过师生之谊,有几句话不吐不快,殿下是东宫储君,行事须明是非,知大义…”
轩辕珏眼眸一冷,这些倚老卖老的老家伙,若是以为曾经教他读了几天书,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他指手画脚的话,就太天真了。
程太师的话被百里雪打断了,冷笑道:“太师,你这些话应该回府好好教教程阡陌,好好地跟人家抢什么东西,现在好了,自食恶果了吧?”
“你?”程太师手指着百里雪,“明明是你抢了阡陌的东西,现在还在反咬一口?”
百里雪冷哼一声,反驳道:“是她抢我的东西,不是我抢她的。”
双方各执一词,一时僵持不下,这时,外面的内侍忽然来报,“陛下,惠妃娘娘携兵部尚书府曲小姐求见。”
皇上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面色不善道:“她来干什么?”
“是曲小姐听说陛下正在审理郡主伤人一事,说她当时正好也在现场,所以特来向陛下禀报情况。”
曲家小姐和阡陌交情不错,程太师总算松了一口气,“陛下,曲小姐当时和小女在一起,她知道的最清楚了,还请陛下宣曲小姐觐见。”
曲悠若还是第一次见驾,十分紧张,一直低着头,“臣女曲悠若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皇上也想查明真相,威严道:“把你当时看到的情况说清楚。”
曲悠若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郡主,深吸一口气,回忆道:“当时郡主和程小姐看中了同一支发钗,价值五千两银子,刚开始的时候,老板摇摆不定,不知道该卖给谁,可后来,程小姐实在喜欢那只发钗,愿意出一万两,老板同意了,但郡主既不愿加价,又不愿放手,夺了发钗就走,程小姐急了,正欲和郡主争辩,郡主乘程小姐不备,用力推了她一把,程小姐一时没站稳,就…就…”
她说不下去了,看到程姐姐这副模样,她心里也十分难受,今天入宫来见惠妃娘娘,提及此事,惠妃便带她来御书房见驾,命她把事情往重了说。
她虽不愿得罪江夏郡主,但更不能得罪自己未来的婆婆,斟酌了许久,才在大部分是事实的基础上,稍微加工了一番,才有了上面这套说辞。
这样的证词,最大的特点是百里雪根本无法反驳,至此,她骄横跋扈的形象基本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