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来过后,白三千足足养了两周,才从鼻青脸肿恢复成眉清目秀。
他也不再想报仇之事了,就连编造八卦册子,都只字不提快哉风以及快哉风里的任何人和事。
总之对于芍药,他是能避多远避多远。
不过可喜的是,体内感知到的真气从一根丝线那么细变成了约摸十根丝线那么粗。
虽说依旧没什么用,但好歹看到进步了,备受鼓励的白三千修炼起来更加勤勉了。
用泊凤的话说,白三千日后在努力这方面,可与印相一比。
这日清晨,白三千像往常一样,毫不犹豫地从温暖被窝中钻了出来。
一阵寒气袭来,身体仿佛被人泼了冷水一般,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温热的身体触碰到冷冰冰的衣服,让人只想继续抱着被子过活。
白三千一鼓作气地穿好衣服后,按计划要去毓山跑一跑,然后回来修炼。
可是他推开门来到院中,却发现泊凤正在雾气里舒展手脚。
这可比慢走允许白三千在果园胡作非为还要稀奇上千倍。
梦游了?白三千试探地慢慢接近泊凤。
太阳都还没出来,泊凤绝不可能起床的,尿急都不能让他离开被窝。
可泊凤穿着花红柳绿的外袍,却不像在梦游,毕竟哪有人梦游还将衣服穿好的。
正在白三千犹豫要不要喊一声时,泊凤却先开口了。
“早啊!”
他对白三千挥挥手,笑着打招呼道,呼出的白气似乎都堆砌成了周身薄雾。
“泊凤师父,你床上有蛇吗?”
白三千满腹疑团地问道,他被这声招呼吓得退后了两步,怎么看都瘆得慌。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白三千刻意与泊凤保持了一丈远的距离,以免发生什么突发事件。
“没蛇,只不过今天是我一雪前耻的日子。”
泊凤微微一笑,郑重地说道,看上去信心十足。
“你要去抓蛇?”白三千一脸困惑地问道。
虽已冬天,但还没冷到能将脑子冻坏。
“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蛇了。”泊凤警告道。
雾气太大,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声音有些不悦。
“那你还有什么耻辱?”白三千好奇地问道。
“今日我要去挑战邶合,只要打败他,我就可以脱下这一身野鸡衣服了。”
泊凤咬牙切齿道,显然有一股气在心里憋了太久,而邶合就是他的出气口。
究竟是一雪前耻还是自取耻辱,还未可知啊。
白三千暗自掂量了一下泊凤的雪耻之行,怎么想都觉得凶多吉少。
“在哪比试?”白三千兴奋地问道。
就算泊凤打不赢,他去观战观战也稳赚不亏。
一个上仙,一个妖神,真正的神仙打架,比试场面定会相当震撼。
“选了荒无人烟的墟里山,上次就是在那里输给他的。”
泊凤坦然回道,他虽好面子,但不逃避失败。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爬起来,师父,我支持你,带我一起去吧。”
白三千凑近泊凤,一脸诚恳地央求道。
“带你去?我有什么好处吗?”泊凤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是你徒弟啊,你带我去可以让我长长见识,且我可以将你的英姿写到八卦册子上。”
白三千本想说带他去可以帮忙收尸,但这种情况下说实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八卦册子?如果你再丑化一下邶合,我兴许可以考虑考虑。”
泊凤笑眯眯地说道,眼里闪烁着精光。
“没问题,想怎么丑化就怎么丑化。”
白三千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反正只要有邶合,册子必大卖,且丑化的话,册子销量只会有增无减。
于是师徒二人一拍即合,白三千在下一期八卦册子上丑化邶合,泊凤带他一同前往墟里山。
“师父,你的法器呢?”白三千期待地问道。
来毓山这么久,还从未看过泊凤亮出他的法器。
“你去我房内,将桌上的羽扇拿出来。”泊凤吩咐道。
白三千心想羽扇作为飞行法器,虽然不够威风,但比绣花鞋和木床要好多了。
他屁颠屁颠地跑进泊凤房间,看到桌上的羽扇后,却高兴不起来了。
脑海中白羽黑尾的羽毛扇,变成了桌上那把花花绿绿的乱糟糟的羽扇。
“泊凤师父,你这是揪下锦鸡的尾巴做成了法器吗?”
白三千十分嫌弃地将彩羽扇递给泊凤。
还别说,羽扇的颜色跟泊凤的衣服是相当搭配。
“这是我还未修成人形时掉的毛。”
泊凤默默接过扇子,听到锦鸡一词时,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自己堂堂鸾凤的羽毛,竟被人误看成锦鸡的毛,简直是明目张胆的侮辱。
白三千只觉头顶被无形乌云笼罩,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我就说嘛,锦鸡的毛怎么可能如此超凡脱俗。”他讪笑道。
谁能猜到泊凤会将自己掉的羽毛都收集起来制成法器,正常鸟类都搭成窝了。
泊凤脸色稍有好转,但也对白三千爱答不理。
只见他手腕抖了一抖,折叠的羽扇便脱手而出,在空中缓缓舒展开来。
且一边舒展一边变大,羽扇管柄处摩擦时发出的声音,竟是凤鸣之声,嘹亮悦耳。
羽扇最后扩展成一个可容四五人乘坐其上的半圆。
五颜六色地浮在半空中,再加上羽毛松软,宛如浸透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