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白三千挪了三次地,蹲了三次大户人家的门口,可是一株花都没有卖出去。
这已经是第四家了,他托着腮帮子坐在扁担上,有气无力地吆喝。
“卖花咯~拢春待云落,你想要的我都有。”
喊完他摸着呼噜噜响的肚子,想起慢走没说午饭怎么解决。
就在他准备放弃大户人家,准备走平民路线时,街对面的大门里出来了一个小姑娘。
“卖花的,将花拿进来。”
她对白三千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不!你过来!”白三千警觉地双手抱胸,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通过芍药之事,他总结出看到女子要绕道走,否则会倒大霉。
若不是芍药将他变成猪头,他就不会有求于泊凤,不有求于泊凤,就不会拜他为师,不拜他为师,就不会一无所成,不一无所成,就不会出来卖花……
“有病啊,不卖拉倒!”
那个丫头模样的姑娘看了一眼白痴似的白三千,气鼓鼓地嘟囔道。
“我卖!”白三千连忙挑着担子,一溜烟冲进了门里。
对于财富的渴望,远远超过了恐惧心理。
“你不会是变态吧?”那个丫头狐疑地问道。
“卖花的老实人。”白三千讪笑道。
“如果不老实,让你跑着进来,爬着出去,跟我来吧。”
那个丫头瞪着眼睛威胁道。
可别是进了母老虎窝,白三千战战兢兢地跟着她后面。
“小姐,卖花的来了。”丫头甜甜地对后院一个女子说道。
那个女子一身鹅黄留仙裙,面如芙蓉眉似柳,举止投足间娴雅端庄。
“仙友可有师门?”女子随意地寒暄道。
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子,示意白三千坐会,丫头很懂事的给白三千端来了一杯茶。
“毓山泊凤神府。”
白三千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在这个光屁股小破孩以及路边老乞丐都修仙的年代,他不过是片娇弱的嫩叶子。
别人随手一掐,他就会断。
“泊凤妖神,倒是个有趣的人,听说爱穿极其艳俗的衣服,不知是真是假?”
女子吹了吹茶沫,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个嘛,师父的爱好,我也不是很清楚。”白三千回道。
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两位该不会把他当成隔壁七大姑八大婆,喊他来聊八卦的吧。
虽然他与泊凤并没有所谓的师徒情深,但让他在背后与他人议论泊凤的是非,他是断断不会做的。
“我还听说泊凤妖神怕蛇,这又不知是真是假?”
那女子仍不死心地询问道,茶都要被她吹凉了。
“怎么会,我师父平日里没事就遛蛇玩。
什么大蟒蛇,竹叶青,银环蛇等等,他收集的品种还不少。”
白三千干笑两声,面不改色大言不惭地回道。
泊凤师父啊,我可算在外面给你挣足面子了。
“哦?看来一些小道消息果然不可信。”
女子略有些失望的说道,让丫头重新给她换了盏茶。
“一般传播小道消息之人,皆是没什么见识的。
听风就是雨,听到泊凤,蛇这两个词,便传出泊凤怕蛇这种荒谬的谣言。
殊不知,是泊凤爱蛇。这种博人眼球的小人,是最令人不齿的。”
白三千喝了一大口茶,大义凛然地批评着散播谣言之人。
“那你说说看,你师父平日里除了遛蛇还爱做什么?”女子好奇地询问道。
“遛蛇,遛完蛇就修炼,还有炼制丹药啊,刻制符箓啊之类的。”
白三千又喝了一大口茶,似乎说谎会导致口渴。
“没意思,还没邶合上仙有趣。”
女子将茶盏丢在石桌上,随手掐了一朵白三千箩筐里的拢春把玩。
“邶合上仙如何有趣?”肉疼的白三千伸长脖子问道。
“你不知道啊?我跟你说,邶合上仙那些不可描述的画像都是他自己画的。”
女子压低声音,表情夸张地说道。
“什么意思?”白三千也压低声音问道。
“算了,你是男子,不知道也正常。
观花楼里那些令万千少女疯狂的邶合上仙画像,其实是他亲自执笔所画。”
女子用拢春半遮住脸,兴奋地笑道。
“观花楼?”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观花楼?那可是天下最大的画楼。
那里没有你买不到画,邶合上仙的画像也只有那里卖。”
女子颇为不屑地看了一眼白三千,觉得他不知道观花楼和邶合上仙画像之事,实在是孤陋寡闻。
“邶合上仙的画像,很贵吗?”
相比画像本身,白三千更关心市场价值。
“当然了,衣服画的越少越价格越高,裸照更是无价之宝。”
女子说到裸照,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双颊还染上了红晕。
“噗!邶合上仙会画自己的裸照?”
白三千一口茶水喷出来,错愕不已地说道。
一旁的丫头对他如此没有教养的行为十分不悦,甩给了他一方帕子。
“会啊,是不是无耻得很有性格?”
女子用手捂住嘴巴,眼睛弯成了月牙,看来也是万千少女之一。
“那我师父的画像,卖得出去吗?”白三千一本正经地问道。
这一趟没有白出来,他似乎又找到了生财之道。
“这就要看衣服有几种颜色了,不过也值不了什么,顶多被贴在小道八卦书上,作为插图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