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好一阵子,到了午饭时间。早上出发的急,吃的那点东西,早已消化完,邵清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老太太笑了笑:“唔,看我糊涂的,该吃中午饭了。”
她起身,招呼后厨去做,邵清云颂商量着要在这里吃。却见老太太摆摆手:“难得来一回荷兰村,不去吃点有特色的?”她拉着三人走了出来,指着不远处一个黄白相间的小房子道:“那家的荷兰菜相当地道,去尝尝吧。”
玻璃大门,挂着欢迎光临的牌子,贴着几张特色菜单。走进去,装修不算豪华,墙壁黑白为主,顶上挂着欧式罩灯,透着米黄色的光。冷淡却高雅。
餐馆不大,一对夫妇在经营,老板娘招呼三人在一张桌子上坐下,递过来菜单。
“咦,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邵清和小红凑过头看,大吃一惊。她们一个是地地道道的土味活化石老祖宗,一个是连姚家岗都没有出过的上世纪悲催少女,自然不知道荷兰菜是什么。
于是,云颂没有问两人的意见,随意点了几道:“三份牛肉土豆泥,一份煎饼。”老板娘接了菜单,退下去。
此时餐馆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并不忙,菜上的很快。
邵清和小红盯着面前的牛肉土豆泥,面露惊讶。
邵清拿起勺子捣了捣,表情艰难:“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菜那么恶心?”
小红点点头,深以为然,还不如自己做的好看呢。
云颂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直接拿起勺子,呈了一勺放入口中,面色轻松:“不错,确实很地道。”
听她这么说,正在一旁犹豫的两人也一狠心,将面前的食物送入口中。然后……略失望。好吧,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吃,也没有云颂说的那么“不错”。味道怪怪的,明明是咸味的食物,却包裹着奶油的香气,让她们难以适应。
不过,为了表示和云颂口味一致,邵清还是做出一脸陶醉:“哇,果然很好吃。”
小红:“???”只有她吃不惯怎么破?不合群好可怕。
邵清放下勺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云颂,问道:“云颂你怎么尝出来这里的菜正不正宗的?以前去过荷兰吗?”
云颂点了点头:“大学时作为交换生去那里呆过两年。”她语气淡淡,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哇!厉害!”邵清竖起拇指,眼中闪着崇拜之色。尽管她并不知道所谓交换生是什么,不过,既然是云颂,那肯定很厉害就是了。
小红:“???”只有她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吗?落伍好可怕。
一顿饭吃的不算好不算坏,馅饼也很一般,上面涂了一层厚厚的枫糖,味道么,也是怪怪的。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正宗吧,邵清努力适应了一下。
平平淡淡解决完午餐,三人出去溜达。
河边的郁金香假花在秋日凉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曳。五颜六色,好不漂亮。一对新人正站在花丛间,摆出各种姿势,拍婚纱照,冻得新娘直打哆嗦。
啧啧,等到以后她和云颂拍婚纱照的时候,可得捡个好季节。邵清颔首,从这对手忙脚乱的新人身上吸取了教训。
“哇,快看,这水好清啊,还有那么多鱼。”小红走到小河边,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水中的锦鲤。
河岸很浅,清澈见底,是一块块圆润的彩色鹅卵石。红白相间的锦鲤在河水中穿梭,犹如游在空中一般。
“啊——”见此美景,邵清诗兴大发,碍于肚子中没货,只好啊了一声,表达惊叹之色。
“这么大的鱼儿,正适合红烧。”却见小红撩起袖子,双手探入水中,作势要捞一只。
“喂喂喂,景区的鱼不能捞。”邵清从惊叹中回过神,一把揪起小红的后衣领,把这小丫头提远了点。锦鲤这么可爱的东西,怎么可以拿来吃?小红这没品位的倒霉孩子。
解决完了不听话的熊孩子,邵清摸摸鼻子,一转身,忽儿愣住。
河边的棕色休息椅上,云颂懒懒地靠着,双眼半阖,似是看着空中那高高放起的鲤鱼风筝。微风吹过她的黑色卷发,遮住了秀丽的脖颈,与白皙的脸庞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线条清冷的下巴,宛若白玉精雕细琢。
邵清抽了一口气,双脚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佯做随意,在云颂身边坐下。努力抑制住咽口水的冲动,翘起二郎腿,惬意地抖了抖,问道:“看什么呢?”
云颂指了指天上迎风飘飞的风筝。
邵清看了一阵,觉得那风筝着实没意思,还不如身边的云颂好看,可当她顺着风筝线看下去,却瞧见了两个人。
一个约莫二十来岁,个子高高的,一头黑色长发,手持风筝线,脸上挂着闲逸的微笑。另一个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跟在那高个女人身后,蹦蹦跳跳,笑的天真烂漫。
不知怎的,她觉得这画面莫名熟悉,仿佛在前段时间的梦中见过无数次一般。
说来也遗憾,自从在姚家宅子中得到那棵梧桐树,她的嗜睡便不再犯了,只是也不会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有时,她会拼命去思考,想想那些梦到底是什么。可想了半天,除了知道是和云颂有关,别的半点也想不出。就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从她的身体中抽出一般。
邵清叹了口气,试探性问道:“这风筝可教你想到了什么?”
云颂摇了摇头,可她嘴角那温暖的弧度,却是怎么都盖不住。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