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不要——”
“不用,你看好他就行了。”罗杰不耐烦的摆摆手,一脚踏了进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豪哥喽。”凌子寒笑嘻嘻的望着满脸不爽的阿豪,问:“我很好奇:你跟杰哥互相叫哥,那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大哥呢?”
“当然是他。”
阿豪的掏出把蝴蝶刀在手中飞速的开合把玩,目光紧紧盯着罗杰消失的暗道。
暗道不长,只有3米左右,宽约1.2米,高约2米,表面上装了一层白瓷砖,光洁如新纤尘不染。
通道的尽头是一道白色的木门,黄铜的把手光可照人。
罗杰在门前略微停顿了一下,轻轻吸口气,握住把手慢慢把门推开。
门,无声无息的退后,房间里的led灯随即自动开启,驱散了黑暗,将里面的一切呈现在罗杰面前。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长方形密闭房间,左手边靠墙的位置并排放着三个大冰柜,冰柜的内侧是个用塑料帘子分隔出来的空间,从房顶吊着十多个黑亮锐利的铁钩,屠宰厂里常用的那种。
对着门的位置面对面的摆着两把硬木的安乐椅,左边的椅子没有特别之处,而右手边的椅子不但伤痕累累,而且在扶手、双腿和脖颈的位置都装着帆布做的锁具,同样磨损严重。
罗杰用力将门完全打开,把目光投向右侧,看到一个用透明玻璃隔断的淋浴室和一个直径将近2米的按摩浴缸,淋浴室内除了花洒和正常的洗浴用品之外再无他物,而浴缸的旁边却摆放着一个铁质的衣帽架,钩子上挂着一袋暗红色的不明液体,通过下面的输液管流向浴缸里面。
罗杰快步上前,映入眼帘的是王继业赤裸的身体和昏睡的脸,他慌忙伸手到对方的鼻子下面,感受鼻息之后又迅速确认了脉搏,这才拔掉针管,把王继业抱起来,放到左边的安乐椅上,盖上自己的外套。
罗杰缓步走向冰柜,逐个拉开检查,原本凝重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而后他猛地拉开旁边的帘子,但是仅仅扫视了一眼之后就以更快的速度把帘子拉上,然后逃也似的跑回房门口,抱起王继业,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王继业?”
“是。”罗杰点了点头,把人递给阿豪,用急切的语气吩咐道:“你马上把他送到医院救治,兄弟们清理完现场即刻离场,我要报警了。”
“杰哥,看来你是准备留下来陪我喽,呵呵,真是太美妙了!”凌子寒莫名的激动起来,涨红了脸。
罗杰没有理睬他,径自带着阿豪走出房门,过了好几分钟才回来,在凌子寒面前坐下,低声喝问:“说,你到底杀了多少人?那些冰柜和冰桶里的残肢断臂都是谁的?”
“我不知道那些肢体属于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因为我一个人都没有杀过。”凌子寒嘿嘿一笑,“杰哥,你不是真正的警探,没有权力过问这些的,我完全可以拒绝回答。”
“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这个权力。”罗杰咬了咬牙,说道:“子寒,作为曾经的朋友,我给你一个忠告:警察有足够的手段让你说实话,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以免受苦。”
“谢谢你喔!”凌子寒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过谢,然后缓声说道:“杰哥,作为曾经的朋友和兄弟,我也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太过自信了!”
罗杰眉头一皱,正想反问,阿豪推开房门,冲他使了个眼色,凌子寒即刻笑嘻嘻地问:“是不是警察快到了,哈哈,杰哥,你看,人家警察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笨嘛?对了,你们是不是准备开溜了?不等等你的心上人,那个叫谷雨的美女警察?”
“谷雨姐回来了?你们那个啦?”罗豪一脸的意外和惊喜,“老哥,你惨了!”
罗杰在弟弟胳膊上打了一拳,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屁话那么多,还不快点把东西复原。”
“杰哥,麻烦把cd打开,让我听首歌再走吧。”凌子寒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架势,哀求道。
罗杰冲阿豪点了点头,等对方离开之后起身按下cd的开关,然后也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凌子寒的道别声:“杰哥,后会有期哦!”
荒凉的小楼外,残破的道路旁,罗杰打开车窗,仰望着这栋山坡上竹林内的孤零零的建筑,轻轻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咱们走吧!”
歌声从屋内飘出,在宁静的夜空里传出很远很远,直到被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完全湮没。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
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也渴望着也哭也笑平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