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瑜看到王妃大丫头亲自捧过来的五百两银票和一张房契, 心下好笑,王妃这得多高兴, 竟然如此大方。
谁能想到,让王爷和姚万儿提前滚了床单, 本想让他们没脸, 竟然换来这么大惊喜。这都不是脸不脸的问题,是要命那。
男人多爱享齐人之福, 但哪个男人能忍受女人的不贞?
全府的人都在等着王爷处置了姚万儿,可等来的却是这女人成为了侍妾!
下巴都掉了一地!
安王心里好受吗?不。可是看到姚万儿三天三夜跪在书房前,滴水不沾,神情凄惨。想起之前种种情谊, 他心软了。
皇后抚养他长大, 面上一片和善,其实恨毒了爬床的林美人,待她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平日里还好, 可冬天冷汤冷饭不说, 连棉袄里都恨不能掺杂着芦花, 看着暖和厚实, 实则风一吹就透心凉。
那时候没人可怜他, 疼爱他, 只有这个比他大几岁的姚万儿暗地里照顾他。姚万儿看他可怜, 有一次甚至偷偷藏了热饼子留给他, 自己却被烫的腹部脱了一层皮。
与其说王爷对她是暗生情愫, 更多是感激, 是对母爱一般的不舍。现在,明明知道她不贞洁,可见她这样可怜,恻隐之心也就上来了。
也是老天可怜,姚万儿跪的第三日,天空便飘洒起了小雨。姚万儿又冷又饿,心想走吧,离了王府天地之大,哪里都能找到活路。但想着侧妃甚至正妃的位子,她又不甘心。狠狠心,躺在了雨中……
安王见姚万儿倒下,他再也只撑不住,将人抱进书房,让人传了太医,灌下汤汤水水。把姚万儿紧紧搂着怀里,“你怎么这么笨,爷心里不舒服,过几天也就好了,何况跪在这里。好在是夏日,若是冬天,命都没了。”
姚万儿心下冷笑,要不是这苦肉计,这男人能原谅自己才怪。但凡手中有点余财,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凭什么要求女人一定要贞洁。可惜,她强不过世道。
她本就被王妃手下打得狠了,这几天又滴水不沾,早就虚脱得要死,弱弱道:“王爷,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您难道不清楚吗?若不是情不自禁和您有了肌肤之亲,我都忘了当年之事。”
安王心里恶心,制止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提这些没意思,我懂你。”这个坎,且过不去,只是压抑住不想而已。
姚万儿惯会察言观色,捉住王爷袖子:“王爷,您还记得八年前那场大雨吗?那一日的雨可比今日来得猛。”
安王如何不记得。当时瓢泼大雨,他却因为替太子背黑锅被罚跪在内外宫夹道处。来来往往的奴才或有伞或有蓑衣,他这个本应金贵的皇子却掉入泥泞,无人问津。
跪了不知多久,天黑了,终于有人来了。姚万儿一身青衣宫装踏着雨水急急而来,蹲在他面前,将油布披在他身上,举着伞,一口一口喂他吃热腾腾刚出锅的包子。
安王吃着,姚万儿流着泪,两人都觉得雨茫茫孤零零天地里唯有他们二人能相互取暖。
见王爷回忆往昔动了心,姚万儿继续哭诉:“我当时回去,衣衫湿透了,正好碰到了……我不过一个小小奴婢,哪里敌得过那人。只是唯有那一次,久远到我自己都忘了。是我对不住王爷,没脸见您了,只是不想让您误会,这才必须要说清楚。王爷,我情非得已,并非主动和别人有染……”说着,姚万儿哽咽起来,几度哭得晕死过去。
安王心疼,特别心疼。
他紧握着拳头,心里骂道太子简直欺人太甚。同是男人,他懂,见到一个曲线毕露的女人,一时难以把持是有。但为何这样不珍惜万儿,她那么善良,那么美好。
“你放心,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本来我一直压抑着,就是为了找机会逼着王妃让你一进门就是正儿八经侧妃。如今闹出这事,一时倒不能提这事了。只是在我心里,没有人能压过你。”安王一下一下抚摸着姚万儿安慰。这个女人,也唯有这个女人待自己温暖如初。
姚万儿放心晕睡过去,看这样子,终于蒙混过去了。至于位分,只要有王爷宠爱,她相信手到擒来。
姚万儿正式成为侍妾之时,段瑜已经悄悄搬离了王府。
话说王妃还真是个利落人,给了段瑜一处宅子,虽只有一个小四合院,但位置处于最繁华之一的丰盛大街旁边一胡同,算是闹中取静。而且离得王妃胭脂铺子不远,也跟掌柜的打过招呼,遇事有个关照。
段瑜带着丫头青儿,加上小院子里原有的两个粗使婆子,四口人开开心心开始了新生活。
段瑜知道,这两个粗使婆子都是王妃的人。但也无妨,若不将人放在明处,王妃也会暗地里派人监视自己。反正她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不正常的事,倒不怕这些人告状之类。
只是系统1314十分想死,明明这次是两人最容易相爱的一次,为啥刚见面就分开。话说之前都是段瑜作死,男人还是很靠谱的。可这次呢,看看小秃驴都干了啥,竟然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不要脸!
他虽然很想吐槽,无奈被段瑜给打怕了。所以,捂着嘴,憋着不敢说话。
感受到系统各种不正常躁动,段瑜气得呼出一口气:“有屁别憋着,放吧。”
系统1314硬着头皮问:“主子,您有没有想过腹中胎儿?您忍心他一生下来就没爹吗?”
段瑜点头:“忍心啊,又不是第一次。当年小宝还不是我一手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