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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多年无所出,二爷老来得子,她嘴上骂着,心里却也疼着。傅子兴毕竟是二爷的独子,傅家的独苗。苗断了,傅家的香火难再续了。
傅元君潜意识里认为这件事与在公馆遇袭的事有关联。必定都是冲着那枚虎头戒指来的。
当日的情形尚且历历在目。她很清楚,黑衣人无意伤害自己,只是想拿走那枚戒指而已。否则他不会煞费苦心的准备曼陀罗制成的。他大可一刀了结自己,再拿走戒指,不仅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惊动楼下的程奕生。
如果这次也是冲着戒指来的,同样准备了,奶球应该没事才对。
如此说来,那个箭头
傅元君忽然弯下腰半蹲在地,往床底探去。
床底下只有一个大檀木箱子,箱子没有上锁,箱体高度几乎与床底高度持平。
“这是什么箱子?”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是姨娘用来装换季衣裳的箱子,箱子太大了拿进拿出不方便,就一直放在床下。”丫头解释道。
“把箱子拉出来。”傅元君让出位置,“还有,叫医生。”
傅元君这话虽让人摸不着头脑,此刻却没有人敢质疑。傅管家安排跑腿,又叫来门口两个男工,一起将檀木箱子从床底拉出来。
傅鹤清斜眼望着傅元君,鼻腔里哼了一声,上前掀开了木箱。
檀木箱子打开的一霎,房里立即骚动起来。
“子兴!”傅鹤清一把抱起木箱里气若游丝的傅子兴,脸上终于动容,吼道:“快!大夫!”
丫头们惊惊乍乍,谁也没有见过这等场面。打开箱子里面居然躺着个冷冰冰的人,小少爷不知是死是活,颜姨娘哭着哭着晕了过去,场面一度混乱至极,一个个手忙脚乱,照料姨娘也不是,多找几个大夫也不是。
这会儿子谁还顾得上大人,二夫人让人将颜若雪抬到床上,顾不上多看一眼,又扑到了傅子兴这边。
闹哄哄的卧房,吵得傅元君脑袋疼。她知道歹徒无意伤他性命,却不知这孩子糟了这么大的罪。难道这人不知道将一个四岁的孩子关在木箱里,是会闷死的吗?
傅元君当即吼了一声:“安静!停下!”
然后走到傅鹤清身旁,从他手里接过孩子,让傅子兴平躺在地上。
“二叔,我来试试。”
语毕,她探了探奶球的鼻息,伸手捏住他的鼻子,打开他的嘴,替他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卧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望着唯一冷静的傅元君,神情显得微妙。直到西洋医生从她手中接过奶球,傅元君将奶球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医生,说的尽是他们听不懂的话,那些神情才渐渐转为钦佩。
折腾一早上,小家伙总算从缺氧中缓过来,平安脱离了危险。
这件事让所有人对傅元君这个西洋法医刮目相看,若不是她找到了小少爷,傅子兴极有可能会被闷死在颜姨娘的床底下。
有惊无险,算不得什么喜事,却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事一准成为谈资,给傅元君的探长二字上填上一笔。二爷却始终沉着脸,吩咐所有人,这事不许再提。
不许再提?意思是连将小少爷塞在木箱里的歹人也不查了吗?
众人虽满腹狐疑,却无人敢多说一句。
难道二叔知道这人是谁?傅元君心中暗想,眼神落到了二夫人蒋玉晶的身上。
无上阁公馆的门大开着,绚烂的阳光斜洒在屋顶上,反射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程奕生在小院里等了很久,说着“一早就过来”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百般无聊,他在小院溜达了几圈,看上了小院栅栏外的一片荒地。
傅元君到达南山公馆的时候,程奕生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锄着荒地,他圈了很小一块地,刚刚翻了一半的土。
“程管家好雅兴啊。”傅元君拍手道:“打算种草药?”
程奕生抹去额头上的汗,回答她:“种点小菜。”
“为什么?”
“土地还是种菜好,还可以吃。”
“你不是做不了农活么?”
程奕生指着这块小苗圃,“就这么点,还行。”
傅元君不多作深究,问他:“你昨晚让我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程奕生放下手中的锄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冲她笑笑:“三楼,你去看看。”
三楼?
“三楼不是被锁住了吗?”傅元君嘀咕,先一步往三楼去。
整理好农具,程奕生从地里出来,在小院洗干净手,听见傅元君的吼声。
“程奕生!”
他忽然勾起嘴角,心情颇好。
傅元君受到惊吓,很快回过神来,回到书房里拿来手套,搬来凳子仔细观察悬在三楼楼梯口铁门后的骸骨。
这是一具成人骸骨,身高约有158厘米,盆骨较宽,脚掌略小,应该是具女性尸骸。尸骨的各个关节连接处被钉上了钢钉,使得尸骨挂在半空不至于散架。一根粗麻绳拴住了尸骨的脖子,将整具尸骨吊在楼梯口,如同活人上吊的样子。
她踩着凳子,与尸骨的头颅平视。头颅很小,像未发育完好的孩子,而紧紧勒住头骨的绳子竟然是新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傅元君回头,程奕生已经到了自己身侧,正抬头仰视自己。
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傅元君却觉得他的眼神后面隐藏着一种笑意和期许。期许?
“有什么吩咐吗,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