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雷对着别人完全看不见的焦正业问这问那,最后用笔记本记下了很多东西以后,就穿上了那些战友给他带过来的一套运动服打算出门。

他如今脑后依然依然有疤,不过前后住院将近三个月让他的头发长出了很多,倒也可以遮住不少疤痕,不至于引人注目,甚至完全都不怎么看得出他是一个病人。

“我看过你的新闻,本地电视称你为最美消防员。”焦正业在徐雷身边转来转去:“你肯定不是普通人吧?当时你都成一块黑炭了,结果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如果是普通人,肯定看不见你,还有,可不可以不要用美来形容我?”徐雷有些无语。

“你长得确实不错啊,脸上的疤都淡的看不见了……对了,你恢复的这样快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被什么实验室抓去解剖?还有,中国龙组之类的组织是不是真的存在,你该不会就是其中的一员,或者干脆是咱们市区的负责人吧?”焦正业又念叨起来。

“你真的好奇这些?”徐雷看着焦正业四下里乱飞的目光,反问。

焦正业的情绪低落下来,他跟徐雷谈过以后就冷静许多,但依然想说点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不好奇,我只是很担心……你真的能帮我吗?”

“总要试过才知道行不行。”徐雷打开房门,焦正业越过他,主动飘在了前面带路。

焦正业的父亲名叫曹正平,如今就住在住院部七楼的一间三人病房里,从病房门上的窗户望进去,可以看到他的病床边没人照顾,就只有他独自一人躺着,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还有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我爸爸是高血压导致中风,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走路,要经过治疗和复建才能好点,本来我还打算辞了在市区的工作回市区,虽然在市区可能工资会少点,可至少不用租房可以吃我妈做的饭能省下不少钱……”焦正业在病房门口透过窗子看了一眼之后,又呜咽起来:“以后我再也吃不到我妈做的饭了……我之前来过这里,我妈还没把我的事情告诉我爸,我们等等她吧。”

焦正业的妈妈叫郭英,徐雷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她提着两个热水瓶回来了,她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明明只有五十出头,头发却有些花白了,消瘦的脸上一双眼睛肿的厉害,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恍恍惚惚的。

“阿姨,你好,我是焦正业的朋友。”徐雷叫住了她。

“你……你没进去过吧?小阳他爸还不知道小阳的事情……”郭英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惶恐。

“我没有进去,一直在等阿姨你回来。”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郭英点了点头,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抹了抹眼泪:“孩子他爸生病,我都没哭过,毕竟日子总要过,可现在,这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

“阿姨,焦正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说吗?现在警察又是怎么说的?”徐雷问道。

“我们去那边阳台吧。”郭英指了指走道尽头的阳台,一双眼睛看着都快因为红肿和不停的擦拭破皮了。

两个热水瓶被郭英放在角落里,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捂着脸小声哭泣。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焦正业飘在母亲身边,一遍遍地道着歉,即使他并没有错。

“阿姨……”徐雷也觉得有些悲哀,亲人死亡,这绝对是最为痛苦的事情之一。

“你是小阳的朋友?”

“是的。”

“小阳他一直很内向,以前都没什么朋友,你能来看看他,很,很好。”郭英感激地看向徐雷,丈夫曹正平病重,两家的老人岁数也大了,她昨天知道了儿子的死讯之后根本就没办法跟人倾诉,这时候见到徐雷,自然也就忍不住了。

“阿姨,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是怎么说的?肇事者抓到了没有?”

“肇事者没抓到,那里没有摄像头,警察说什么都查不到,而且小阳不是被一辆车撞的,他一开始被车撞倒以后,又遭到了其他车辆的碾压拖拽……他们说,想要抓到肇事者基本是没可能的……”郭英捂着自己的脸:“都是我不好,大晚上的,还让孩子去借钱,要是我没让他去借钱,他就不会出事了……”

郭英是昨天早上得知自己的儿子的死讯的,刚知道的时候,警察告诉她一定会好好研究周围的摄像头进行排查,可是等到昨天晚上,警察却又告诉她,说是摄像头离案发地点太远,并没有拍到肇事车辆,而且焦正业曾被多次碾压,这也给案件侦破带来了麻烦。

“他们是骗人的,不远处的路口就有摄像头,只要按着死亡时间去找,怎么可能找不到?而且那人来回碾压我,路上还有来来回回的血痕,警察难道就看不到?”焦正业握紧了拳头。

按照焦正业说的,当时是一群人在飙车,还都是名车好车,这样的一个队伍,就算在撞人现场没有摄像头,想要通过前后路段的摄像头排查出来也不难。

而且,焦正业开着电动车,对方的车速又非常快,剧烈撞击之后,车上肯定会有撞坏的东西,警方也可以以此排查,没道理焦正业前天晚上出了事,今天晚上就这么肯定地说找不到肇事者了……

焦正业义愤填膺,想要抓到撞了自己的肇事者,想要让肇事者给自己赔钱让父母晚年不至于太过凄凉,郭英却不同,她也想抓到肇事者,却不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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