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泽第一眼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觉得这幅画不凡。
他是一位法医,很出名的法医,不爱说话,没什么交心朋友,除了工作之外,没有其他什么兴趣爱好。
既不玩游戏,也不追剧。
今天刚解剖完一具已经呈现巨人观的尸体后,他拖着疲惫身体的回到家,在楼下一个废品收购站看到了那副画。
被随意的放在一堆破书中。
齐泽花了十块钱并无视老板,“再加五块,这些书都可以全部拿走,”的声音中,买了过来。
“十块钱买一张白纸,嘿。”
在老板如同宰到肥羊的笑声中,齐泽把画打开。
是一幅泼墨山水画,远山、近树、丛林、土丘,全都朦朦胧胧,像是罩上了头纱,山一重比一重远,一重比一重淡,宁静而致远。
他看了一眼拿着啤酒,吃着烤鸡的老板,没有说话。
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说这是白纸,但他也不想去和老板理论,便拿着画回家了。
回到家刚要好好欣赏画作的时候,他唯一的一个能说上话的朋友,刑警汤远哲打了个电话。
“有大案子,快点过来帮忙!”
随手把画放进破旧的双肩包中,齐泽趁着夜色,出门了。
……
……
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间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仪器,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张轮床,一具死尸静静地躺着。
一个年轻警察,眉头紧锁围着尸体来回走动。
“益海市这种小地方也有大案子?”
齐泽进来后,对着警察说了一声,放下背包。
“聚众吸毒,死了一个,头他们正在查,估计会挖出一条大鱼来。”
年轻警察正是汤远哲,他声音有些急促,“快,帮我看看这个家伙主要死因是什么。”
熟练的取出工具,齐泽走到尸体旁边,开始了检查。
“具体的还要化验分析才知道,”齐泽翻动着尸体,冷静分析,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他的话才会多起来,“你看,舌头紧咬,明显是吸毒过量后中枢神经系统深度抑制导致的。”
“还有,嘴唇是深红色的,刚死不久,再放一会就会变白了。”
“他的手臂、大腿内侧全是针眼,毒瘾不浅。”
“嘴边还有残留的白沫,窒息死亡也说不定,也可能是太兴奋了,心脏骤停导致的,不过这个得帮他做个全身体检才知道。”
齐泽说着就要拿起手术刀,汤远哲连忙阻止,“别别别,我怕,你要弄等我出去在弄,”汤远哲想到以前不经意间闯进来,看见他解剖尸体的情景,就忍不住心中发寒。
“你就直接说,还有没有其他的死因?除了吸毒之外?”汤远哲一边说,一边翻看着手机,“最好是吸毒过量,这样就没必要浪费多余的警力了。”
齐泽摇摇头,“没有发现致命外伤,现在看来是死于吸毒过量。”
汤远哲点点头,转身就要出去,他刚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谢谢,让你大晚上还跑一趟。”
齐泽没有说话,而是审视着眼前这具尸体,心中在想待会从哪里下刀,是胸口,还是腿,又或是脑袋?
“咦?”他看着尸体脖子上的那个刺青,在不同的方向看,呈现出不同的样子,但无论怎么变,看上去都像是一个眼睛。
“怎么了?”汤远哲听到声音后连忙回头。
“一个纹身。”
汤远哲哂笑一声,“混混,正常。我先走,你……”他看着齐泽拿起手术刀,话瞬间咽了回去,转身就走。
……
……
锋利的手术刀割裂皮肤,很快,一股殷红的液体从尸体中渗了出来。味道让齐泽很诧异,除了血腥味之外,其中居然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甘甜。
他眯起眼睛,空气中仿佛都带着一丝焦灼的油腻。
放下手术刀,双手深入尸体内部,摸索了一会,有些不对劲,齐泽拿起钳子打开胸腔一看。
心脏没了。
虽然吸毒的都是缺心眼,但这个也缺的太过分了,直接消失。切口整齐,仿佛是用手术刀切断一样。
齐泽记的很清楚,他开刀的时候非常注意,绝对不可能把顺带把心脏割下来。就算他手滑了,那心脏也应该在胸腔里,但现在……
没了,不见了。
齐泽霎时间愣住了,他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能把一个人的心脏在不开刀的情况下,凭空取出来。
灯光明亮的房间中,齐泽站在开膛破肚的尸体面前,身子有些发寒。
“嗡嗡!嗡嗡!”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刺耳的嗡鸣声把齐泽惊出一身冷汗,他看了一眼轮床上的尸体,对于他再正常不过的画面,此刻竟然有些莫名的心悸。
“砰!”
在桌子上不断震动的手机终于滑落到边缘,然后落在地上,在寂静的房间中发出一声巨响。
齐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套上的血正在不断滴落,滴在地板上。
他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
摇了摇头,齐泽苦笑一声,脱下手套,把手机捡起来,是一个未接电话,没有名字,显示未知。
他皱起眉头,刚准备仔细查看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一股寒风吹来,紧接着他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耳边传来一声急促的啸声。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发出“嗡“的一声巨响,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世界在他眼前毫不留情地塌陷了。
他无力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