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悲催地拍拍肚皮,不得不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到厨房翻找食物,搜刮到最后终于弄出碗清汤面,自动忽略掉里面满屋子垃圾场,寻个还算干净的桌子边摆弄手机边进食,住院那么久,居然没一个电话打进来,李冰当真是一个关心她的朋友都没有?除去她驾鹤归西的父母,也没什么亲戚么?
通讯录几十个人,都很陌生,倒是那上白条短信很有趣儿,一个名为‘郝总’的人发得最为频繁,一个月不下十条,月前才间断。
郝总:‘晚上招待客户时,听田家那疯子说迟早找人收拾你,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把婚离了,少跟这帮人啰嗦,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吸溜!’美美的吞下大口面条,点头嘀咕道:“可不就把命给玩没了?”
郝总:‘沈煜和他那几个兄弟绝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都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你又何必非得跟他闹?直接去问他,等不了孩子五岁,现在离婚,分给你多少,无论多少,我劝你见好就收,别到头来一无所有,相信我吧。’
郝总:‘冰冰,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有老婆孩子,虽然我经常在外玩,但我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我老婆离婚,你看如果真那么需要钱的话,做我的情人,每个月准时两万打你户头,我可没沈煜有本事,两万是我的极限,最起码可以帮你度过难关,你考虑考虑。’
郝总:‘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可恶的女人,今天那么多人在,你就不能多少给我留点面子?真当我多么稀罕你?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就你这种女人,哪个男人受得了?一个丧家犬,跟我装什么清高?还辉耀的股份,呵呵,祝你早日达成所愿!’
江婉婉唏嘘,前面很多关于‘郝总’的信息李冰都没回应,唯独这最后一条,是怕对方真的不再搭理她,所以回了句‘我现在很烦,需要冷静段时间。’?这句话深意可大了,比如现在什么都没了,只要回个消息过去,表示愿意接受他那一月两万的条件,这道貌岸然的老sè_láng肯定答应。
尼玛,李冰私底下竟是这种人?
她也很爱钱,做梦都想摆脱贫困,但绝不会靠身体去获取荣华富贵,花痴归花痴,咱还是懂洁身自爱的。
兰兰:‘冰冰,不是我不肯帮你,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但那女的成天过来闹,真的很烦,你明明给她不少钱了,她还是不肯放过……’
一碗面吃完,通过短信又将李冰的状况了解大半,那个叫兰兰的人一开始看重李冰的整容技术,在李冰破产无处可去时,高新聘请她为首席医师,三年里一直都做得很好,不料三个月前,李冰失驶弄毁容了,这一下,李冰赔得再次身无分文,因客户一直上门找事,被医院给强行辞退了。
也有和一些人聊过和沈煜的事,没任何感情,只想将离婚时间拖延长一点,晚一天离婚,分得就会多一点,因为沈煜太会吸金了,分分秒秒都有资金入账,半个月前几条和一个叫‘财叔’的短信里写明她等不了了,否则只有活活饿死的份,财叔便让她拿着财产分割合同去沈家一趟。
看看那边怎么说再来联系他,李冰父亲有恩财叔,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会帮她尽可能的争取最大利益,也写着不用担心沈家不同意,交给他来解决就行。
谁知这一去,再无命归来,一个下午,江婉婉不再同情李冰,怎么说呢?贪心不足蛇吞象,冷酷无情,看她跟别人聊天的口气,既自私又自负,她认为沈煜至今没主动提离婚,是因为不想她分走家产,呵,傻不傻?人家那是为了孩子,米色衬衫男今天就是这么说的。
一直都不明白那些曾经同床共枕又有个孩子的夫妻,为啥到了离婚关头会变得连陌生人都不如,闹得越难堪,不越证明自己没眼光么?而李冰和沈煜离婚则是反目成仇。
至于其他的,无迹可寻,她也不想再去纠结李冰的过去,反正都和她无关了,一切就由她江婉婉来从头开始吧。
翌日,江婉婉是从沙发上醒来的,昨晚太累,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好在初夏时节,没有感冒生病,刚想起来梳洗梳洗去厂子里看看姐妹们,奈何刚一动就痛得冷汗直流,努力吸食几口凉气,又躺了回去,呜呜呜怎么办?她又饿了,可是不想动弹,浑身跟车碾过一样,如果谁这个时候上门来照顾她,这辈子给他当牛做马也愿意啊。
又一次抱着侥幸心理,抬起手机查找,有几个通话很平凡,却不敢打过去,万一是跟‘郝总’一样的sè_láng咋办?岂不是羊入虎口?为了安全起见,咬牙跪趴着到最大垃圾场‘厨房’盐水煮面,好在有大袋子挂面,否则真得到阎王殿报道了。
这样苦逼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李冰才研究出一款可以叫外卖的软件,当然她不可能找现成的点,太贵了,不划算,但盐水挂面已经变成米饭炒菜,右腿也在渐渐康复,却还是无法正常行走,石膏早给她敲碎了,小腿轻微骨折而已,再有个一星期,利用拐杖应该可以出门。
也是看了病例才敢擅自砸碎石膏,肋骨轻微骨裂,其余十几处小伤早已痊愈,永远都忘不了外卖人员在她开门的瞬间,那下意识皱眉和惊愕眼神,一定臭气熏天吧?而且那么久没洗头……咳咳,她不是不洗,而是洗不了,哎,她相信到死那天,都会记得这段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并不觉得自己此刻多么可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