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冷的声音幽幽地回荡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害怕。
“你知道一个人腿部骨折以后,一个不小心,胳膊也骨折了是什么感觉吗?”
“祖宗啊……我的亲祖宗啊,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啊……他……他让我绑架那个孩子我就照做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啊!”
“好吧,好吧,什么都不知道是吧。本来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我最近获得了一件新装备啊,好东西是要分享的,你说对不对啊!”
因为不明白她话语中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囚徒愈加感到绝望。
凑到昏暗的灯光下面,她从黑暗里推出来一个盔甲架。亮着蓝紫色荧光的方形头盔倾斜着扣在那个木架子上,让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股波纹般的光影律动。
她把头盔戴在了囚徒身上,使得这个“仪式”看起来像是电刑一样。
沁人心脾的暖流顺着这顶头盔涌入了他的体内,修补着,滋润着他全身各处。好像这一刻起,他身上不再存在伤口。这种醉人的舒适感仿佛让他的生命得到了升华,变得远超从前。
他的心跳强健有力,好像有三个心脏在一起为他搏动。他的呼吸顺畅自如,如同这个身体同时驾驭了四个肺。
无与伦比的强大感冲击着他的脑海,让他忘记了自己是个囚徒,让他忘记了自己早已遍体鳞伤。他觉得自己就是世间的主宰,再没有任何存在有胆反抗自己。
就在这时,随着刺啦一声,这副给予他新生的头盔被人生生扒了下来。那些强大的感觉毫不留情地将他唾弃,半点不留。体内也像是被人野蛮地搅动了腑脏和肠胃,挖出来数个器官。
撕裂感、疼痛、酸胀这些负面的感觉像是一把把利剑,一次又一次地将他刺穿、戳烂。空落落的心情无限地膨胀起来,像是失控的氢气球,不停地变大,变大,让他仿佛要被撑爆。如坠深渊般的虚弱与无力像是惹人厌的爬虫,攀爬和包裹了他的全身,给他一种仿佛被束缚在茧里的窒息感。
“啊啊啊啊啊啊!!!”
“我说,这种徘徊在生死之间的感觉如何?”
“嗯?……啊!”
“还要再体验一次吗?”
“不,不要!!?祖宗啊,我真不知道啊!他说只要我替他抓一些小孩,就给我报酬,我只能照做啊!”
“嗯……你刚才说……一些?也就是说,你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对,在这之前还有……几个……我……不单单是我……还有其他人也在替他干活,他们……”
“每次抓到小孩后,他给你的都是些什么报酬?”
“各种各样昂贵的药水,都是些很值钱的东西。我可以都给你,只求你放了我,我真的只是……”
“每次都是药水?”
“嗯?对,我发誓!”
“数量这么多的药水?是……谁?药剂师……风齐?”
“啊,对对,一定是他,祖宗你的仇人一定是他啊,我……”
不等他说完,一柄雪亮的铁剑就贯穿了他的脑袋,似乎从始至终这个可怜的囚徒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风齐……”甩干剑上的血迹,她转头对着一个角落喊道,“喂,你听到了吗?”
那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我……我马上就去查,您放心,我……”
“老板,我有大事要……”
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弟闯了进来,看到自家老大蹲在墙角的那副怂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滚出去。”他正好憋着一肚子气,索性全撒在这个无辜的小弟身上。
“这……”
看着这个没眼色的小弟,他简直想打人,“到底什么事?快说!”
“城主参羊现在正在围捕一个人,好像是因为那个人带着从风齐那里偷来的大量药水。”
城中另一处地方。
琉合:“傻狍子!”
一个大个子猛然回头,看了一圈后锁定在另一个大个子身上,“你喊的?”
琉合:“喊你咋滴?”
大个子二号:“嘛玩意?”
琉合:“说你四撒子。”
一号:“怎么,不服?”
二号:“你个大撒子,索谁四撒子呢。”
琉合的身影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隐身的时效过了,“哎,今天的风景格外好呀。”
他手里有很多钻石,但它们的来历无法解释,更容易引来很多麻烦。所以琉合不打算用它们当作货币去买什么。行走在盒子城市的边缘,琉合准备离开这里了。
但很不巧,他再次被人拦下了。
花落:“喂,你就是那个小偷?”
琉合:“哈?先不论你说的‘那个’是指什么,光是这个问法,就不可能有人会老老实实地回答吧?”
花落:“那我提醒一下,关键词是药水。”
琉合:“你想说什么?”
花落:“你从风齐那里偷走了一些药水是吧?”
琉合:“嗯……如果你是在一本正经地问我的话。那我纠正一下,不是一些药水,而是全部,至少是我能找到的全部。”
花落:“跟我走。”
琉合:“凭什么?”
不再说话,花落突然朝着琉合冲过去。对于她的出手,琉合早有准备,在她迈开脚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抓住了半箱里的一柄石头斧子。
赤手空拳的花落看到琉合掏出武器之后,没有半点反应,仍然是毫不犹豫地跑过来,如同没有看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