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美梦还是陷阱?懵懂女孩亡羊补牢悔不迟
回到武汉后,陈凤一连几天都处于矛盾之中,内心经历着激烈的煎熬和挣扎。与此同时,曹军和刘小武这对继父子,竟然达成了惊人的默契,分头陪着她献殷勤,重复着那些很有诱惑力的承诺。
那天,陈凤独自上街,路过一家银行时,鬼使神差拿出那张银行卡,按曹军提供的密码查询了一下,卡上显示有50万元存款。那一刹那间,陈凤的心抖动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腹部,抚摩孕育中的生命。曹军在事情败露后跟她有过一次长谈,那些话依然在她耳边萦绕——
“你别看我家业这么大,其实我内心的苦楚没几个人能理解。离婚时孩子小,后来又是前妻一手抚养成人,再说我也伤了他们的心,多少付出也无法挽回从前的父子亲情。再婚后事业有了起色,但妻子的心思都在继子身上,我说起来是老板,实际上是替他们母子打工,将来公司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他们的。想到自己辛苦一生,身边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都说男人没有泪,可我常常感到眼眶很潮很潮……
“如今,苍天不负可怜人,命运把我们安排在一起,虽然我对不起你,但孩子是无辜的,只要你愿意留下我的骨血,今生报答不完你的恩情,我来世还来给你赎罪!”
陈凤毕竟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姑娘,面对曹军这番“肺腑之言”,不禁心生怜悯,竟然忘记自己才是受到无辜伤害的不幸之人。
曹军还告诉她,说他已经与继子达成“协议”,只要刘小武把这个事“顶”过去,先让陈凤以合法的名义把孩子生下来,作为遮掩家丑的回报,他就保证不与刘静离婚,刘小武就是公司的二把手、将来的当家人。
曹军还说,他心理很矛盾,一来自己是有妇之夫,又年过半百,不能对陈凤作有任何婚约承诺。而且,公司内外都知道陈凤是继子的女朋友,如果他明目张胆插一杆,势必要伤害更多的人。既然过错已经酿成,只有委屈继子和陈凤了。为了能留下自己的骨血,他愿意付出一切!
刘小武也向陈凤证实了曹军的说法,面对陈凤一连串的“为什么”,他潸然泪下,委屈地道出了自己的苦衷——
“你怎么骂我都行,但生活有很多无奈,如果我们无法躲过,那就只有面对了。我现在的处境,让我必须作出这样的选择。你知道,妈妈和继父是再婚,我跟他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自从他们的孩子夭折后,继父就对妈妈记恨在心,根本不把我们当亲人看待,公司的事也不让妈妈过问。如果继父离婚,年迈体弱的妈妈怎么办?虽然公司有财产,但工程企业的资产都以机械设备为主,不用就是废铁一堆。现在业务关系都被继父掌控着,没有他就揽不到赚钱的活。其实,继父的心思就是想要个孩子,我也不在乎多出一个兄弟。与其他搞垮公司,或者把财产留一部分给他的亲儿子,还不如帮他了却一桩心愿,让他早日安分下来。”
刘小武迫于继父的压力和诱惑,还多次主动向陈凤提出了结婚的要求,目的就是为了让陈凤留下胎儿、名正言顺生下这个孩子,让他有机会给继父“顶缸”。 刘小武说,他只有忍得一时之气,才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陈凤摸清了这对继父子的心思后,渐渐厘清了原本杂乱无章的头绪。原来,他们坚持留下孩子,不只是为了息事宁人,而是各怀鬼胎,把自己当棋子而已!她已经意识到,摆在自己面前的不仅仅是馅饼,而且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不管自己能得到多少物质上的补偿,她一旦落入其中,必将越陷越深,一步错而步步错。
面对曹军和刘小武的软磨硬泡,陈凤依然不动声色地与他们周旋,但她已经作出决定:拿掉胎儿,不留祸患!她模棱两可的态度,也许让老谋深算的曹军看出了端倪,她因此受到了刘小武的“监视”。有一天,两人在一起吃饭时,陈凤趁其不备,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刘小武担心她酗酒流产,竟然可怜巴巴地央求她把酒呕了出来……
6月10日一大早,陈凤借故外出,随后径直来到离住处不远的武警医院,当她挂完号准备去妇产科时,发现曹军可怜兮兮地站在她身后,眼里流露出乞求的目光,甚至闪着泪花。陈凤只好跟随曹军回到公司。此后,曹军也没有安排她去工地,就让她在武汉总部上班,同时和刘静商量着要给继子办婚事。
“被安排”婚事后,陈凤表面上显得很高兴,心里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她记得那天在医院检查时,医生说如果要孩子,就要建立孕期保健档案;如果不想要孩子,必须尽快做人流手术,越晚做越伤害身体。
陈凤消停了几天后,因担心去医院再次被跟踪,她于是以办婚事要跟家里商量为由,说要回老家一趟。
6月20日,陈凤独自来到离住处较远的一家民营医院。此前两天,她已经独自一人在这里徘徊了许久,内心一直在掂量、在挣扎。接受他们的安排,也许自己的处境暂时获得改变,但是她也许一生都抬不起头做人,给孩子和自己都留下了隐性炸弹,一旦爆发就毁其一生。想到这里,陈凤迈开可犹豫的脚步,踏进了医院的大门。
接诊医生是一位临床经验丰富、熟悉患者心理的妇科专家,从陈凤欲言又止的谈吐中,一眼就看出她是未婚先孕。于是,医生吩咐助手先给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