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悲莫悲兮生离别,乐莫乐兮新相知
程志平在求助当地人无果后,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两位旅伴。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无奈地说:“我们平时只顾着做生意,没遇到过蛇中毒这档子事,看来只有把她送医院了,可这岛上既无车也没有电话,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呢?”
程志平转而问阿花最近的医院在哪里?阿花说:“下龙湾有医院,但我们走得太远了,没等我走出这个岛,蛇毒就会传遍全身,到医院也没有什么用……”
程志平见她说得那么绝望,立即打断她的话说道:“我可以背着你去呀!”
接着,他按照平时道听途说治疗蛇伤的方法,开始了对阿花的生命抢救。他先脱下阿花的两只丝袜,分别在她的膝盖和脚脖子处缠了两道箍,企图阻止蛇毒通过血管入侵全身。然后,他拿出指甲剪,把阿花脚背上留有蛇牙印的表皮剪开一个小口子,挤出里面的血水。
程志平本想用口吸的办法帮助阿花把蛇毒吸出来,但两位旅伴阻止他说:“用水多洗几次就够了,你也不是专业疗伤的,万一口吸不得法,别把自己搞中毒了。”
程志平认为他们的话很有道理,就把阿花抱到溪水边,用清水反复清洗了她的伤口。做完这一切后,他不由分说地背起阿花就往岛下走。为了节约时间,他让两个同伴先走一步去雇车,在公路边等着他们。
阿花身材瘦小,体重有80多斤,程志平背着她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却很吃力,走了一段路就累得气踹吁吁,大汗淋漓。阿花几次提出来要自己走,程志平说:“蛇毒主要通过血液传播感染,你中毒了就不能运动,否则就会加速毒液进入血液里,后果会更加严重。”
程志平知道,此时此刻对于阿花来说,时间就是生命,他多争一分一秒,就为阿花赢来一分一秒的生存机会。这个平时养尊处优的小伙子,不知哪里来了那么大的力量,居然背着阿花一路小跑起来。背累了,他停下来歇一会儿,等攒足了劲后又继续赶路。当地人为程志平这个外乡人的举动感到震惊,他们不敢得罪“蛇仙”,却向程志平投来赞许的目光。
一个当地大嫂砍开刚摘的椰子给他解渴,一位姑娘也给他送来甘蔗充饥……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努力,程志平终于把阿花从岛上背到了公路边,两位旅伴已经雇好了出租车等候多时了。当他们把阿花送到医院时,阿花的脚和小腿肿得像个粗大的萝卜,已经出现胸闷气促、神智模糊等中毒症状。
一位自称在中国留过学的医生对阿花的病情进行确诊之后,立即给她注射了抗蛇毒血清,并重新清洗了伤口。
事后,医生深有感慨地对程志平说:“如果患者晚来一两个小时,或者在送医院之前没有进行初步有效的救助措施,也许早就没救了!”
这位医生接着介绍说,医院里的抗蛇毒血清还是他主张从中国进口的,多数用于救治来自境外的游客,而在当地很少有人使用,主要原因是被蛇咬伤的当地人不愿意到医院治疗,加之许多山里人迷信“蛇仙”的说法,所以每年都有人因中蛇毒而死。像阿花这样中毒很深的患者能够起死回生,这在越南真是一个不小的奇迹!
当天傍晚时分,旅游团出海游归来,导游这才知道阿花被蛇咬伤的事,立即通知了公司和阿花的家人。
程志平和两位旅伴才放心地离开医院,回到旅游团里参加余下几天的活动。
最后两天的行程,旅游团来到越南首都河内。按照日程安排,他们上午参观越南历史博物馆和胡志明陵,下午自由活动,晚上住在河内,次日结束行程回国。
那天中午,程志平正在宾馆里休息,服务员给他带来了两个客人。程志平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阿花和她的大姐!
原来,阿花在医院打了两天针就控制了症状,便回到家中休养。因为她知道旅游团的行程,便在程志平随团回国前夕赶来道别,也想借当天下午自由活动的机会,陪程志平逛逛街,加深彼此的感情。
阿花一见到程志平就说:“程哥哥,谢谢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大姐也用越语表达了全家人对程志平的感激之情,大概意思是说,如果没有程志平出手相救,阿花早就不在人世了,他是妹妹的救命恩人!
当天下午,程志平跟随裴家姐妹去逛河内一些集贸市场。当他看到许多“中国制造”的商品在越南很受欢迎时,就说父母是生意人,一直希望有机会和越南人做生意。程志平还说,他将来还要到越南来,协助父母开拓中越贸易市场。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花把程志平的话当成了某种暗示,内心很希望结交程志平这位中国男孩,将来在生意上能够合作。但是,阿花在表达感情方面又是一个腼腆的姑娘,她没有把这些想法直接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程志平的愿望能够变成现实。
傍晚时分,阿花让姐姐先回家了,她独自陪程志平继续逛街。一路上,阿花教程志平说一些简单的越语,教他如何识别越南真、假货,告诉他什么地方的东西可以买,什么地方的东西不可以买。面对阿花的热情和真诚,程志平没有身处异国他乡的陌生感,他感到与阿花在一起时特别开心。
到了晚餐时间,阿花特意带程志平来到位于河内还剑湖畔的一家中国餐厅。程志平要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