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玄幻奇幻>吻吻我吧>相识、相依
赏地说:“挺不错的嘛,这才像个艺术家的样吧!”

7月8日,胡荞买好了机票,即将起程去北京,爸爸给她一张国际,让她随便使用。在去机场的路上,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好像胡荞什么事也没有。父母心里都清楚,女儿此去凶多吉少,但他们都没有提及令人伤感的事,其实他们心里滴着血啊。

在桃园机场分手时,爸爸给女儿一封信,让她在飞机上看。当胡荞通过安检通道,擦干眼泪转身与父母挥手告别时,她看到父母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在飞机上,胡荞展开父亲的信读道:“荞儿,爸爸知道你此次大陆之行,可能是父女的永别。我们多么舍不得你走啊,但是我们宁肯看着你活蹦乱跳地离开,你即使在旅途中遭遇不测,你在我们心目中只是出了远门而已,你将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青山处处有忠骨,我们的根在大陆,你也算是回家了……”

胡荞知道这是爸爸的临别留言,读着读着就哭了起来。

一位空姐走过来试图询问原因,想安慰她一下。胡荞却说:“谢谢你,我其实没出什么状况,就是快要回老家了,心里激动,情不自禁而已。”

那一刻,胡荞暗下决心,宁可安睡在大陆的山水里,也不要躺倒在父母的眼前!

那天下午,胡荞就踏上了北京的土地,当她在首都机场出口处见到刘浩时,才知刘浩是挺帅的青年,不仅喜欢旅游、探险,而且和她有着共同的爱好。

晚上,刘浩邀了几个朋友,在京都饭店给胡荞接风洗尘。席间,胡荞一直戴着帽子,一位朋友好奇地问:“在台湾,帽子比秀发漂亮吗?”胡荞看着刘浩说:“是他让我发誓(发失)去西藏的,我还以为大陆流行超级短发呢!”

刘浩听出弦外之音,赶紧拿起酒杯挖苦朋友说:“哥们儿外行了不是?别忘了人家是艺术家啊!来,罚酒!”话音未落,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次日凌晨,刘浩带胡荞去看升国旗,又随旅游团参加“长城一日游”。在居庸关登长城时,胡荞因身体虚弱力不从心,尽管走走停停,但还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同行的游客误以为他们是恋人,就对刘浩说:“放下架子吧,把女朋友背上去啊!”刘浩顿时面红耳赤、不知所措。胡荞则面带微笑,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告诉他:背吧,我不在意。

刘浩就蹲下身体,让胡荞爬上他的后背,背着她踏上古老长城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走。胡荞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她想:在自己艰难跋涉的生命之旅上,要是刘浩也能背她一程,那该多好啊!

回到北京的旅馆后,胡荞对刘浩说:“你白天背我上长城,晚餐该我犒劳你了。”胡荞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想在北京多玩,提出先去西藏。

胡荞还说他们最好自己去,看中什么景致,能静下心来画。如果跟团去,就会受到很多限制。她一再向刘浩声明,一切费用由她出,旅行结束后还会给他一笔劳务费。

刘浩说:“这样的机缘,人生能有几回?以后别提钱呀报酬的事了,大家都是结伴走一回。”

7月13日,刘浩和胡荞来到成都,因为原先约定一起去西藏的朋友临时改变了主意,他们只有自己去了。他们在成都作了短暂的停留,购买了野外所需的物资,准备先去位于四川南坪县的九寨沟。

从成都到九寨沟有近400公里的路程,山高路远,主要靠坐汽车。一路颠簸下来,胡荞特别疲乏。

刘浩总以为胡荞出门太少,加之旅途太劳累和高原反映,所以才如此文弱,便一路照顾着她,两个人的行李被他一个人背着。刘浩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远千里来到大陆的台湾姑娘,竟然是一个白血病缠身的绝症患者!

到了九寨沟,他们置身于地僻人稀的河谷地带,眼前湖光山色、美丽如画;远处群山耸峙、白雪皑皑。在这个童话般的世界里,刘浩拿着相机拍照,一刻也闲不住。胡荞却没有支起画板,她始终处于低烧状态,这种症状让她仿佛听感到了死神的脚步声。

有一天中午,他们经过长途跋涉进入一个藏族村寨。那里山势很高,胡乔一路上气喘吁吁,刘浩说:“这是高原反映,你走慢点就好了。”并打算找一个藏族人家借住几天,让胡荞得到充足的休息。

胡荞却说:“我们不是有帐篷吗?就在野外扎营吧,我想体验一下被大自然拥抱的滋味。”

在胡荞的坚持下,刘浩在一块巨石旁支起了两个帐篷,胡荞则忙着拣柴烧水,准备做中午饭。她忙着忙着就感到体力不支,晕到在地。刘浩赶紧把她扶进帐篷,泡了一碗方便面送到胡荞面前。

胡荞大口地喘着粗气,感到口干舌燥,呼吸困难。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就支撑着坐起来,琢磨着做最后一件事。

胡荞看着刘浩忙进忙出、忙前忙后,累得满头大汗,依恋的情愫油然而生。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刻,她突然希望有个这样的怀抱可以依偎,于是不由自主地靠在刘浩的肩膀上说:“浩哥,你吻吻我吧,你的吻对我很重要!”

看到刘浩吃惊地望着自己,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滚。正当刘浩不知如何是好时,她接着说:“你将是世界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吻我的人,因为我就要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了……”

胡荞一边吃力地说着,一边眼泪汪汪地从怀里掏出父亲的那封信,递给刘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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