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栗园的神色，程承也大概猜到了她没准备，建议说：“你把外套穿上遮一遮，赶紧回家吧。”
栗园毕竟不是真正的初中小女生了，最初的尴尬过去后，她平静下来开始思考，椅子上都有痕迹了，说明裤子沾到的也不少。
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这下知道了她还真没勇气就这样走回去。
“我的衣服刚才洗拖把的时候打湿了。”
栗园很无奈，外套/弄湿了，她就干脆脱了下来准备拿回去直接洗，这会儿就算应急也总不能穿着湿的。
程承直接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她：“穿我的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一直放在抽屉里没穿过。”
言下之意是衣服很干净，栗园大可以放心。
这个时候栗园本来就不在意这个，道谢之后也不客气，接过程承的校服外套穿上。
校服本就宽大，加上程承是男生，尺码更是偏大，衣服比较长，下摆直接遮住了最尴尬的地方。
栗园这才松口气，连忙找出纸巾来把椅子上的痕迹擦干净。
程承一直觉得栗园隐隐有种超越同龄女生的从容，还是第一回见她失措，不知为什么总有些想笑，但也知道现在不合适，所以努力忍着。
栗园抬头就看他一副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样子，郁闷之余，自己绷不住先笑了，然后她摆摆手说：“想笑就笑吧。”
反正如今她在程承面前没需要维持什么良好的形象的。
好在没了当初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心境，不然这种情况下她恐怕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栗园？”
程承笑意不是很明显，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忽然听到有人叫栗园的名字。
两人转头一看，何浩轩站在教室门口直直地看着他俩，目光落在栗园身上一看就知道不属于她本人的衣服。
栗园被他看得一阵不自在，觉得今天真倒霉，尴尬一桩接着一桩。
何浩轩对栗园有好感这件事，程承虽然才转来没多久却也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点，他看了眼何浩轩，神色如常地说：“我先回去了。”
栗园默默地擦完椅子，确定没有其他痕迹之后，坦然地看了眼程承，说：“正好我也要走，一起吧。”
程承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随意地跟何浩轩说了声再见，和栗园一前一后地走出教室。
走出老远还能感觉到何浩轩的目光落在身上，栗园面不改色。
走出教学楼，程承看着栗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副班长似乎很想跟我决斗的样子。”
“哪有这么夸张？”栗园无语地白他一眼。
程承摇摇头：“我是男生，看得比你清楚。”
再说何浩轩喜欢栗园不是秘密，但是他也看出来了栗园的态度，因此语气笃定地说，“不过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他。”
栗园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
“初中生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就是朦胧的好感罢了，要么是因为人长得好看，要么是因为成绩好，又或者就是莫名其妙地看对眼了，就这一两年，青春期过去了就好了。”
这也是为什么栗园始终对何浩轩不冷不热的原因，也因为何浩轩没正面说过，不然她也肯定是要拒绝的。
只是想想，不管上辈子这辈子，年少时候都被这样一个男生一心一意喜欢过，栗园就觉得很荣幸。
做不到对何浩轩太冷漠，栗园只能冷处理，无声地疏远表达拒绝的态度。
也许以后会有不同，但现在栗园不会考虑早恋，她自以为心智比较成熟了，可对方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她可不能拿人家的未来开玩笑。
程承说：“其实副班长人还是很不错的。”
栗园看了看他，在她记忆里，程承也是很受女生欢迎的，后来一直没听说他有跟谁谈过恋爱。
她刚上大学没多久还在舍友鼓励下干了一件特别少女心的事，就是申请了一个企鹅小号假装陌生人去加程承，跟他当了一年多的网友才意外得知他有一个暗恋的女生。
也就是那之后，她对程承暗恋的心思就渐渐的淡了。
虽然现在对他也没有喜欢的心思了，栗园到底还是在意自己以前暗恋过他这件事，问：“所以如果有个人还不错的女生喜欢你，你也不会拒绝了？”
不料程承却摇头说：“不一定。”顿了顿他补充道，“我也总要看看对方是谁。”
栗园笑笑没再说话，对那段深埋的暗恋早已释然。
不管前世程承暗恋的人是谁都跟她毫无关系了，她会有自己的缘分，只是可能还没遇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