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用袖子抹了把汗,痴痴地望着林晚词的背影越走越远。
“二哥,今天真没白来。”没想到居然走了狗屎运,碰巧看到媳妇儿出门,沈三知道林晚词本来是什么样子的,今天虽然抹了黑灰,但是身段骗不了人,声音也是娇娇柔柔的,真是讨喜的不得了。
当然没白来了,媳妇儿要是媳妇儿娶回家,想想就觉得心塞。
沈二把兜里的糖果拿出来,准备给来个巧遇小舅子,这年头娶媳妇儿难就难在小舅子和丈母娘啊!
沈三倒是一副没看够的样子,把着大树,眼巴巴的看着林晚词她们回家的方向。
对于扮演望妻石的三弟,沈二给了个白眼,直接就拿起短弩,往小舅子背柴的方向去了。
看了半天,直到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沈三才回过神来,二哥已经不见了,想来又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缺德事儿了,沈三撇撇嘴,想到软乎乎的媳妇儿,心中乐开了花,哼着自创的调子,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再说林晚词这边,小姐妹两个高高兴兴的回了家,林晚词生了火在锅里面涨了玉米糊糊,开了就倒在碗里,给它冷着。
从屋里搬出一块床板,用抹布擦洗干净,就端着一碗玉米糊糊用布团子沾了沾,涂在木板上,再把布头一块块严丝合缝的贴在上面,一层贴完,还要再贴一层,来来去去贴上三四层才能停手。
正面贴了,反面也要贴上,等弄好了,就拿到太阳底下去晒着。
到了晚上就能好,这样的贴出来的布,就用来剪成鞋面子,虽然花了一些,但是很耐穿。
做完了这些,林晚词就拿出剪刀,开始剪鞋样子,春妮家的人脚码子她都清楚,但是沈大他们家的三个还真是难倒她了。
不管了,比春妮家的山子哥大一码的剪了两双,小一码的剪了一双,剪完乘着春妮不注意,林晚词悄悄地把几个不合群的鞋样子藏进自己的针线篓子里面,末了还把没绣完的帕子放在上面,这的严严实实的。
把剪好的鞋样子放在中间,两边都塞上碎布头,最后再用两块稍大的布包好,整个鞋底子就有了雏形,用用麻线把边缘缝上,长的减掉一些,鞋底子就做好,只是中间的地方还是要用麻线一针针的缝的。
连着把春妮家的几双鞋底子都做好了,跟春妮约着明天一起纳鞋底,林晚词有些心虚的到了灶房,生了火开始做饭。
春妮倒是走了,灶房里面就林晚词一个人,可是拿出那三双鞋样子的时候,她的脸还是火辣辣的,直接烫到耳根。
虽然脸红心跳的,但是架不住林晚词手脚麻利,等到米煮好了,她已经填完两双鞋底了。
擦了把手,把米捞起来,沥好米汤,从橱柜里面舀了小半碗玉米面,拌进热气腾腾的米饭里面,搅拌均匀之后就把米倒进木桶里面,在锅里添了水,下锅去蒸。
三双鞋底填完,林晚词紧紧地把东西塞到床底下,才放心的到院子里面掐了一把空心菜,沈大送来的野鸡赵氏没舍得吃,关到了猪圈里面,每天精心的养着,这几天已经开始下蛋了。
想想呈文和赵氏蜡黄的脸,林晚词狠了狠心,又割了一把韭菜,打算打个蛋进去,今天吃好一点。
等林晚词割完菜进去,米饭已经熟的差不多了,洗菜切菜之后就可以从起锅,灶头放着一个小瓮,里面装着慢慢地一瓮猪油,林晚词自然是知道谁送来的,心里面甜丝丝的。
舀了一小勺猪油下锅,听着里面滋滋滋的声音,林晚词心情很好,把切好的蒜末和干辣椒放了进去,厨房里面弥漫着一股辛香,放下切好的空心菜,翻炒几下,就出锅了。
添了一根粗柴,林晚词敲了个鸡蛋下锅,炒至金黄,就放下切段的韭菜,还没出锅呢,就听到呈文喜滋滋的声音。
“阿姐!好香啊!阿姐,做什么菜啊?这么香!”呈文脸上灰灰的,手都没洗,一进门,把柴放好就迫不及待的跑进灶房。
林晚词拿了碗把韭菜鸡蛋盛起来,把锅铲上面沾着的鸡蛋喂给呈文。
小家伙儿啊呜一口,吃的眉开眼笑的。
“真好吃!”呈文笑眯眯,一副满足的不得了的样子。
“好啦,快出去洗脸洗手,等阿娘回来,咱们就开饭!”林晚词刷着锅,看着弟弟脏脏的小脸皱眉。
呈文知道一会儿有好吃的,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自从阿爹出事以来,呈文就很少这么开心了,所有人都当她被蛇咬伤是场横祸,但是只又、有林晚词知道,要是没有被蛇咬伤,她近几年都不能说人家,呈文早就到了上学堂的年纪,家里面温饱都成问题,哪来的钱给他读书?
好在自己出了事情,还遇到沈大这么个老好人,她没有什么雄心大志,只要家里人平平安安,吃饱穿暖她就感激不尽了。
如今吃着米饭,偶尔还有鸡蛋和荤腥,这样的生活,再好不过了。
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天,她没法给家里人这些,但是沈大可以给,良人良人,说的不就是这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