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依依站在窗户前,拉上了窗帘。
“早点儿休息吧。你受伤了,不能那么晚睡觉。”依依说着。
邵琪将不大的病床腾出了一半,拍了拍空出来的一部分床,一副不要脸的样子,“来啊,来啊,造作啊!”
“死不要脸的,我不要,这床一共才这么大点儿,你还分我一半儿,难道你要隔空睡觉么。”依依笑了。
“来嘛,来嘛,一起睡嘛!你得照顾我!”邵琪像孩子一样嘟着嘴,提着要求。
“你睡着了还要我照顾什么啊。”依依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自己却已经窜上了床,钻到了邵琪的怀里,安安分分的,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你要伺候朕就寝的!”邵琪义正言辞,真当自己是个皇上。
“好好好,那我过来了,你快睡吧啊,我在这里守着你,好了吧,安心睡吧。”依依理了理他额头上的头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庞,她觉得,在他的怀里,就有归属感。
“好。”他说着,也握着她的手,闭上了眼。
依依看着他,借着月光,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真的很好看,她看着看着,也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
依依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揉着眼睛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了邵琪满头大汗,眉头紧锁。
“邵琪,邵琪,你怎么了?”依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睡觉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她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发慌。
感觉他都在颤抖着,说着,“没…没事,就是伤口有点疼……”
依依转念一想,也对啊,这时候麻药劲儿应该早就过了,他满头大汗,应该已经疼了很久了,她怪自己没有早一点儿醒过来。
“不行,一定是麻药劲儿过了,我去找医生。”依依说着就要起来往床下跑。
邵琪拉住了她,手心里也都是汗,“没…事,别去了,大晚上的…太晚了…”
“不行,我去找医生,你这样怎么行,会疼一晚上的!不行,我去找医生!”依依挣脱开他的手,也是无力的手,慌忙跑下床,穿上外套,跑了出去。
一会儿,医生来了,检查了他的伤口,依依就这么看着,一道伤口愕然呈现在他的肚子上,还在往外渗着些许的血,是那么的刺眼,她害怕,她害怕这样的伤口,她捂着嘴,眼泪又不听话的滴落了,她发现她最近很爱哭,并非是她不坚强,而是,她不想邵琪为了自己,而承受这样的痛苦,这该有多疼,她不敢想象。
医生为他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并留下内服的止疼药,说是如果再疼了,也好有个准备。
医生走后,依依坐在床前,看着他,他已经睡了过去,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原来有力的大手,如今却变得无力,她心里很难受,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他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终究都是受了伤。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趴在他的床边睡了过去,眼角依旧带着眼泪,好像,她的梦,也让她伤了心。好像,在她的梦里,她内心里的恐惧不断重现……
第二天早上。
依依很早就醒了过来,她依旧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她睁开眼,看着邵琪,还好,他不再出汗了,眉头不再紧锁,她为他掖好被角。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后来,她也喜欢上了站在窗户前,看着远方的天空,微微泛起一丝的白亮,又是新的一天,一定要更好的照顾他,她微微一笑。
她将暖壶接满了热水,就守在床边,看着他,生怕他有什么动静,是自己注意不到的。
今早法院开庭。
被告,程天祥。原告,邵琪,由于原告重伤入院,则由阿森代理原告。法锤敲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导致重伤入院,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由于原告伤势并非很重,念在被告年纪尚轻,法院从轻发落,判三年有期徒刑,望被告在狱中改过自新。
直到中午,邵琪才慢慢醒了过来,但伤口依旧隐隐作痛。
“你醒了?”依依每次看到他睡醒,都是满心欢喜。
“嗯,几点了?”刚睡醒的他,眼神朦胧,声音沙哑。
“中午了,一会儿魏轩该送饭来了。”依依说着,用暖壶倒了热水,拿出牙刷牙膏,接了盆水,伺候着他洗漱。
邵琪叼着牙刷,含糊不清的说着,“你这个小女仆现在倒是越来越称职了。”
“是啊,可能是老天看不过去了,现在要我把以前没做过的都弥补回来。”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是魏轩和阿森。
“哟,阿琪,你这受伤能有这么好的待遇阿。”魏轩一脸坏笑,又对依依说,“伺候的不错阿。”
依依回了他一个白眼儿,每天没个正经。
邵琪一脸得意,“阿森也来了,阿轩,怎么,你羡慕我啊!”
“我才不羡慕,我也有。快点的,吃饭吧,我每天往这儿跑两趟,我多辛苦,你们都没人念我的好。”魏轩靠在墙上,满脸伤心。
“辛苦辛苦,要不要我给你发工资阿。”邵琪的一句话,引来大家的一阵笑。
“邵总,我来是想和你说,法院那边,已经定了程天祥的案了。”阿森说着,这也是他今天过来的目的。
“嗯?怎么说的?”
“判了他故意伤害罪,三年有期徒刑,至于他欠的债,不能构成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