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摸他的手,再算了生辰八字。大喜道:“壮士的命实在是贵不可言,五年后必有发达,贵人运自在东南方啊!”
那人亦大喜道:“果真。”
“自然是真。”
那人惊喜不已,连连拜谢,担子也不要了,边走边道:“我的命贵不可言,还卖什么烧饼,老子不卖了。”
任谦当时也在为他算,此人五年后的确有运,参军入伍恐有功绩,然太过狂妄懒散,不过两年,亦必有杀身之祸。因是同行,皆不可点破,坏了他人招牌,任谦遂不做声。
锁二爷见他出神,又道:“想什么呢?”
任谦摇摇头,见锁二爷在替人开锁,又想起什么似的,写着问道:“天底下所有的锁你都能开吗?”
“废话,还没有我打不开的锁呢!”锁二爷一脸骄傲,任谦喜上眉梢,悄悄写道:“那你可曾听说过宁城之宝?”
锁二爷脸色沉下来,道:“听说了,就为这,武林人才争斗起来,搅得大水冲了宁城。”
“听说却有此宝,只是据说底下有锁,打不开,因此才问您,可能打开?”
锁二爷笑道:“难不成你也想要这宝贝么?”
“我不想要,只是因着宝贝,生出许多负累。若是有办法找到,不论给谁,总好过他们继续杀生。”
锁二爷半眯着眼睛,摆摆手道:“你错了,就算宝藏到了一人手里,就能不起纷争了么?这几年朝廷也缺钱,你以为皇上就不想要?只要有这东西,争斗就是无休止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话错不了的。你呀,还是太年轻。”
任谦的确没想过,只好道出简素心追杀林书的事,锁二爷并不意外,笑眯眯地听着,任谦奇怪,锁二爷道:“我干这一行几十年了,见过的听过的都多了去。年轻的时候,总想干出一番事业,好证明我是天底下最好的锁匠。但是过了六十岁,连一星半点的想法都没有了。我只想好好造锁,倒腾些小玩意。你们说这些宝藏的事,我就听听,不是我不信,天底下没有我打不开的锁,平日里总骄傲,但这江湖事,我不想掺和哟。现在是你们的时代,我们老了,就打发时间罢了。你们的路是你们自己走出来的,别怕。”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锁二爷的这一番话引得任谦敬佩起他来。锁二爷从匣子里找出一张羊皮,送给任谦。任谦最爱那些新鲜玩意,刚要打开,锁二爷止住道:“待到哪一日束手无策之时,再看不迟。”
任谦热血沸腾,这简直就是传奇故事里头那些桥段,一般此物都非同寻常,任谦信心大增,郑重地将羊皮放在衣服里夹着,谢过了锁二爷。
别过锁二爷,抬头却见陈遗爱,这次躲也躲不掉,陈遗爱已经发现了他,叫道:“任哥哥。你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