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弦的思维飞速的运作着,忽然,她明白了什么。
“昨晚,你联手那个青苑大人,谋权篡位了?”
华音淡漠的眼神忽然有一道光芒闪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这位小姑娘,谋权篡位是指皇宫的事,我这个小小的娱乐山庄,怎么可能用得上这样的词语?”
“谁管你,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月弦没有闲工夫和他唠叨。
“呐,我现在有话要问你,我不管你昨天做了什么,也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我就走。”月弦走到那个比她高两个头的父亲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衣领,神情严肃地说道。
“小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现在不允许你粗鲁的对待我们的庄主!”牧延大步上前,准备阻止月弦。
谁知道月弦听到他这句话,反而态度更嚣张,“若想死的话,就上前一步,不想死的话就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此时,月弦已经没有被夏铅华遮挡,她的容貌很清楚的展现在牧延的面前。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牧延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惊诧之光。
“你……”看到如此粗鲁嚣张的女儿,华音的心终于被牵动了一下。这么凶残的丫头,她以后,怎么找到夫家?
但是,这样的话,他终究是说不出口,因为,对于这个孩子,他早已没有了当他父亲的资格。
而且,为了未来报仇的事,他也不可能与她牵扯太多。毕竟,那是一条生死难测,凶吉未知的道路。
“我是不是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月弦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华音又恢复原先那副不悲不喜,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再说一次,好好回答我!”月弦语气威胁的说道。
华音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女儿是动真格的了。
但是,对于当初的事,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月弦的母亲,是他上岸后认识的第一个女子,那时他在海洋里漂泊了很久,在多次生与死的面前,他早已放弃报仇的打算。正好,月弦的母亲单纯,善良,温柔可爱。于是,什么都失去的他决定作为凡人与普通的女子平稳的度过余生。
然而,短暂的幸福还没有持续多久,他们的孩子出生后,那妖化的小小身躯惊吓了她的母亲,同时也让他看清楚了凡间女子对于他这一类的态度——害怕、恐惧。
在凡间留不得,他只能去妖界。然而妖界比凡间更残酷,那里弱肉强食既是规则。
看到那个小小的孩子跟着自己受苦受累,失去法术的他,只能出卖自尊。但那终将是说不出口的,也是他无法忍受的。
他只能把她送给别人。而自己,随便找一个地方死掉就好。
尽管自己后来没死掉,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但当初把她送给别人确实是事实。
自己那么多年,对她的情况不闻不问,也是事实,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不该来这里。”华音那无喜无悲的眼,忽然认真起来。
“你说什么?”月弦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他这是承认他们认识了吗?
“回去,如果你想过上安稳的生活话。不要来北渔山庄,不要再与我有任何瓜葛,我们,谁都不认识谁。”华音静静地说道。
嘭!月弦松开拉住父亲衣领的手,然后狠狠地把他往后推开。
华音没有反抗,他像个木偶一样的任月弦推开他,身体后退了两步,被门槛一绊,踉跄的摔倒在地。
“庄主!”牧延本想上去扶起华音,然而脚刚踏出一步,他又停了下来。如果那个推到他庄主的人是别人,他早就上前让那人见地狱了,然而现在那人是那个小丫头,那个完美的继承了华音容貌的小丫头,他怎么也下不了手。甚至,还有一种疏离感。
在那对父女两面前,所有的人,都是外人。
“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是做着什么样的准备来找你的吗?给我抬起头来,好好的看着我!父亲!我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弱小的小奶娃,我知道了你所做的一切,你不要再一个人背负一切了,我可是你女儿啊,混蛋!”月弦走到父亲身边,然后一拳狠狠地向父亲身后的地方砸去!
“咔嚓!”
是地板裂开的声音。
华音没有抬头,他听到了心头有什么破碎的声音。
那个东海黑龙,真是做了件多余的事。他在心里轻轻说道。
有泪从他眼角轻轻地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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