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晨跳下悬崖那一刻,冷静的将手中的长剑插入悬崖峭壁,缓解了大部分坠崖的力量,长剑与坚硬的石壁擦出一串火花,一道剑痕随着他下坠的位置往深谷直拖而下。
这是一处不知名的深谷,两边山势陡峭,满眼葱绿的原始森林,顺着谷间河流而上,由于裂谷两边为万仞绝壁,无路可行。
突然间的放松,发觉体内真气乱串,一阵剧烈头晕目眩,体内热血沸腾,眼前似乎有无数星星闪烁不停,吐出一口鲜血后重重摔在地上,什么也看不见了。
练武讲究静坐吐纳,蓄积真气,超越自身真气限制,超负荷使用内力乃是练武的大忌,可惜叶暮晨从来没有真正的师父,所以超负荷使用内力跃空飞奔以至真气不继,惨烈晕倒。
良久,叶暮晨慢慢苏醒过来,凭借体内真气不可能支持这么长时间的凌空飞奔,可是为什么能如此长时间提气飞奔?深邃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想到一些若有若无的东西!
“如何才能保住性命?如何才能废了司马逸这个人渣?如何在武林中建立自己的势力?如何结束逃亡的命运?”他孤独盘腿坐在一处崖顶,抬头仰望广阔天空,空气中弥漫着无法言语的清冷与宁静,天色是亮的,但明亮中似乎又带着一点暗色,一群鸟轻柔地飞过,一掠而过,转瞬即逝!
鸟群飞过的那一小块天空,只残留着轻薄的冷风在疾速流动着,天空依然单薄而灰暗,看不见星星或流云,更看不见所谓鸟群飞过留下翅膀的痕迹。
叶暮晨静静坐在荒山之巅,从烈日到晚霞,从寒月到朝露,始终一动不动!似乎在山顶吸取日月之精华,其实只不过是在思考,思索他的漫漫未来而已!
未来握在自己手中,现实而残酷的江湖没有人会帮逃亡江湖的无名小卒,叶暮晨冷冷的俯视山下宽阔大地,一马平川的天地尽收眼底,慢慢握紧双拳,茫茫江湖中,只有强者才能为王!
叶暮晨开始回忆各种门派帮会的剑招,刀法,拳法,经历的追杀激战,各种卑鄙陷阱圈套和狠毒无耻的招式;开始回忆所见过的各种女人,复杂的人生经历,少年时代的轻狂,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和欺诈拐骗,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人生百味;开始回忆风吹草动,云的变化无常,风的狂放无痕,天马行空般游走于过去,现在和未来,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忘记了一切。
……
夜色降临,寒风似乎更为凛冽,掀起阵阵松涛,呜呜作响。灰暗的天空飘着片片鹅毛大雪,原本青色的翠松顷刻间银装素裹。
在距离天荫城北五十里的一座破庙里,叶暮晨盘腿而坐,双目微闭,双手随着体内游走的真气结着一个个神秘的手印,这套心法是他前段时间一个西方游僧所赠的一本佛经《像法凝诀经》上所悟。
内息延绵不绝,释放于身体三尺之内,形成一道道透明的涟漪。
突然,体内生出一股强大的真气如泄洪的般乱窜经脉各处,叶暮晨根本掌握不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头晕脑胀,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
他咬紧牙关,外面冰天雪地,他浑身却大汗淋漓,双手不住结印,引导着真气向四肢百骸游走,无奈功力浅薄,缺乏经验,根本驾驭不住这股突如其来的霸道真气。
外面依旧大雪纷飞,原本漆黑的夜色一片银白,南国风光,万里雪飘。
白茫茫的古道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儒生披着一件灰色绒袄,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去,留下后面深浅不一的脚印,但很快又被大雪覆盖。中年儒生似乎畏寒,不时地裹了裹厚厚的绒袄,嘴里不住地哈着雾气。
风雪弥漫,前方一座破庙在皑皑白雪的夜晚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破庙里一堆柴火正冒着袅袅青烟,显然刚刚烧完,一座断了臂膀的弥勒佛咧开嘴笑着看着下面昏死的叶暮晨,佛像本是死物,却仿佛看淡了生命无常。
一个中年儒生刚刚走进来躲避外面风雪,抖了抖绒袄上的雪花,正巧看到了昏死在佛像下的叶暮晨,脸色一变,赶紧走过去俯身探了探叶暮晨的微弱的鼻息,拍了拍他青红相交的脸:“小兄弟,醒醒。”叶暮晨浑身上下时冷时热,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又仿佛身处熊熊烈焰上炙烤。
中年儒生将叶暮晨扶坐在地上,眼中精光四射,整个人神采奕奕,与刚才外面畏寒怕冷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见他盘坐在叶暮晨背后双手卷起一阵柔和的劲风,叶暮晨的身躯在原地疾旋起来,头上冒着阵阵白雾。
中年儒生的双手幻出千百道指影,依次点在叶暮晨的“陶道“、“气舍”、“水分”、“大椎”、“肩井”、“天枢”诸穴。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光景,叶暮晨疾旋中的身子倏的停住,身体向前一俯,“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那一口鲜血喷出之后,叶暮晨青红交加的脸上逐渐恢复正常,头顶的白雾稍敛,闭上双目,自行运起功来。
中年儒生缓缓的从他背后撤回双掌,调息了半响,自地上站起,淡笑道:“小兄弟不简单啊,刚才帮你运功疗伤之时,发觉你真气虽然混乱,却纯净雄厚,隐含着佛家至理,但又没有经过旁人指点,一切都是心随所欲而练成。导致真气逆转。”
叶暮晨自调息后悠悠醒来,霍的转过身来,循声望去,但见在身后两丈余外的地方,一个四十岁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