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臻把圣旨和起来,高高举起,赵寻恭敬上前,双手接住。
“没成想你小子还弄出了一件大事。”荣臻嘴角带笑。
此人古板固执,极端守旧,能够说出如此不太正式的言语,已经算是足够给面子。
赵寻笑着摸摸头,心中却是想着,过来传圣旨的是荣臻,而且这奖赏实在是过于丰厚,竟是直接封侯,就算那八皇子出手大方,也没有这等大方的玩法。所以,这一切是不是跟公主秦涵有关系?
心中正这么猜想着,荣臻也发觉到赵寻的疑问,笑着说道:“几时有空,去到京城,公主说过想要见你。”
“公主?”
赵寻一愣,想到之前秦涵一直女扮男装,未曾以真身示人。但此事赵寻早就慧眼识珠,此刻的惊讶,是对荣臻的坦白,不再遮掩。
“哈哈。”荣臻仰天大笑,还以为赵寻不知:“老夫之前见你心思活络,还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永泰公主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当日一别之后,以你之谋策,加诸国体,现在可谓四海皆新,虎跃龙腾,你也有一份功劳。”
赵寻闻言,眼神一变,立即躬身:“恭祝永泰公主成就大业,阵之国永享安康。”
荣臻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显,现在京都主政者就是秦涵。先前坊间早有传闻,本朝皇帝因为身体欠佳,隐居深宫已久,早就不再过问政事。而现在的太后,年事已高,更无精力独揽大局,皇城一时无人,只得秦涵挑起大梁,她现在就相当于阵之国的女皇。
望着两人对谈,气氛融洽。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光川府主,还是普通真传弟子,此时都是惊讶非常。
他们自然听不出两人话外之意,但所有人都听出来一件事情,那就是赵寻认识当朝永泰公主,而且看起来关系非常好。
田秦目光左顾右盼,心中一阵失神,赵寻有如此关系,那他该如何是好。
“大人,我想问你一件事?”应鲍龙突然朝着荣臻发问。
荣臻在人群之中一扫,而后把目光定格在应鲍龙身上,冰冷固执的表情再次显露出来:“何事?”
“赵寻现在官居几品?”
荣臻缓缓扬起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感觉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点复杂,便想了一个深入浅出的说法:“按理说,侯爵是超品,在一品之上,但按照实际权力来说,赵寻这个少年侯,当属三品。”
应鲍龙对于实际的品阶并无兴趣,接着发问道:“那这样的话,能够给赵寻判刑的人,应当是何人?”
“普天之下,自然只有圣上……还有永泰公主等人,才有这样的权力。”
“多谢大人,我已经明了了。”
应鲍龙躬身施礼,而后又说道:“我要向大人告发一事,有人私自审判少年侯,并且号称在武府的地盘上,所有人都必须服从武府的规矩。田秦,我说的可是你原话?”
那田秦立即双腿发抖,当即跪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是如那被官府缉拿犯人常说的言语道:“大人,冤枉啊,大人!”
喊完之后,田秦朝着一众长老看去,众人不动,连眼神都不敢回应。旋即,他又看向府主。曹不争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赵寻和荣臻。
“哦?”
荣臻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的一幕,而后抬起手臂指着田秦,脸色突然剧变,大骂道:“你这奸佞小人,居然敢擅自行使皇权,越俎代庖,怕是有着翻天之心,真该诛灭九族!”
田秦跪在那里,全身瑟瑟发抖。就算他再猖狂,反贼的帽子戴到他头上,那也是必死无疑。何况内院这么多阴阳虚境的长老,都不敢在这件事情上,多口言语,他又算得什么。
“少年侯,此事如何处办,你自己拿主意吧。”荣臻骂完,把球交给赵寻,其他不愿再过问。
赵寻目光朝着田秦冷冽而去,那田秦已经被吓得快要昏厥过去,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赵寻从心底里看不起:“田秦,你以权谋私,当日强词夺理,将我关入荆棘牢狱,而后更是欺人太甚,竟是把我强制关押到荒芜岭,连修炼的机会都没有,想让我在那里待上一千年。”
“这些事实,你认不认?”
赵寻这番话问完,荣臻的眉毛就渐渐挑起来,眼神之中对于那个田秦生出恶感,待到田秦承认之时,他的眼神之中已有极深的厌恶之色。
四周众人此时都对田秦露出鄙夷的目光,唯有那犁天当党魁欧阳峥嵘,心中惴惴不安,这一切的暗中操作,都是他收买田秦而为,如若追究责任的话,他跑不了。
另外四大党魁,除了应鲍龙一副坦荡,目标简单,就是要把田秦给整垮,其他人则是目光复杂。李烟儿望着赵寻,心中已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赵寻的修为没她高,资历比她浅,但现在赵寻身为少年侯,两人之地位,已经难以评判孰高孰低。
太子党的陆剑南,用扇子柄缓缓地刮着下巴,眼睛一直盯着赵寻。他之前总想把赵寻收为己用,然则现在的赵寻,以及狂党,根本已经能够跟他平起平坐。成不了他的助力,来日毕将成为他在内院的对手。
唯独那明远,一张脸上的笑容,和和气气,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心中的想法。这种人比欧阳峥嵘、聂角、毛迁危险十倍不止,赵寻望见他的笑容,心中也是一阵发毛。他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荆棘牢狱的杀人王明阔,跟这个明远是不是有着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明阔的《不死之身》,是否已经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