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渡先前给过我一个类似暗哨的东西,等到了晚上时分,我才偷偷的拿出来然后找了一个隐蔽之处吹响了这暗哨。
这玩意发出的声响怕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才能听得到吧,吹了一会儿之后发现并没有人察觉到,但是梁渡真能听到吗?
就在我准备放弃之际,梁渡来了。
“王妃,您找属下何事?”
今日的梁渡一身公公打扮的衣着,倒是让我觉得滑稽的很,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委屈你了。”
原本是跟在燕北凊身边的人,如今为了任务却得如此伪装,梁渡原本在我心中就是个硬汉形象的人,而现在我却有些不忍直视了。
我猜梁渡自己倒没觉得哪里不好,只是摇了摇头,“为了主上,属下怎么样都行,对了,如今我听宫内的这些人说夜王殿下对王妃倒是有些不同,王妃莫不是因为这事才唤属下前来。”
“百里七夜虽不是善茬,可是冷立信让我更为忌惮,他恐怕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而我的龙珏如今阴差阳错的也到了他的手上,我担心他会不会害了燕北凊。”
梁渡一听立刻接话道,“王妃放心,冷公子伤害谁也决计不会伤害主上的,只不过他对王妃您有敌意。 ”
看来梁渡也知晓一些立信同我先前的过往,我没耐心细听立信这家伙同燕北凊的过往,我要的是让自己能成功的避开立信这个人,然后安全到达莫城,这才是我此次召唤梁渡的目的。
“再过二十天,百里七夜便会出宫落府了,而我也会是那几天离开郦城,但是冷立信一定会死死地盯着我,你能想办法让他那几日都无法抽身来顾及我吗?”
“王妃,冷公子不是那么好诓骗的。”
梁渡的意思我明白,冷立信这个人确实过于阴鸷和难以捉摸,如果非要选一个人同他敌对,那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如今近在身边的百里七夜了,只有让百里七夜将其困在郦城,那么我才有可能脱身。
思虑了一阵之后,我又问道,“立信到郦城皇宫来到底有何目的,你可知道?”
“冷公子是在主上假死离开康王府之后便到了黎国这来,而当时主上只说冷公子离开了莫城是件好事,可是到底为了什么,属下是真不知道。”
当年燕北凊是借着顾烬白这个身份蛰伏在莫城,而我只顾着高兴我喜欢的人没死,却从来没问过他诸多事情的细枝末节,那时候我要的不过是同燕北凊一起幸福的活着,对于立信这个人物完全将他当成了配角处理,现在想来燕北凊恢复身份之后从来没有和我提过立信的事情,不知道是故意隐瞒还是不值一提。
此地不宜久留,万一被人发现了就遭了,我最后问了梁渡一个问题,“冷立信同冷泗还有玉衡,是什么关系,他们是兄弟吗?”
同样姓冷,同样是燕北凊身边的人,他们三个若说没关系,那也太凑巧了,我是不相信的。
“属下只知道他们三个人都是冷神医身边的人,但是不是兄弟这世间怕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冷神医,这冷神医就是玉衡和冷泗的师傅了吧,先前听他们两个都提过一嘴,可是却不知道这冷神医到底是什么人,他培养出来的人到各个都是人才,另外北溪和龙施漓也曾在他住过,甚至江州的和扇公主小的时候也和他父王去过。
“好,我知道了,梁渡你千万要保重自身,这次是我同你在黎国的最后一次相见了,我会想办法摆脱立信,你自己也要万分小心,一定要活着回来。”
“王妃,你也是。”
等梁渡走了之后,我才一个人慢慢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不想我一只脚刚迈进房门,后一只脚却是死活都迈不进去了,因为此时房内传来一声平静的声响,“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人要人要吓死人的好不好,好在现在不是后半夜,否则我极有可能灵魂出窍的。
“你怎么来这了,话说你怎么不点灯啊?”不经大脑思考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这话多余了,他一个瞎子白天黑夜对他来说并无区别,所以这屋内点不点灯都是一样的。
进了屋子后,我便借着月光找到了火折子,随后将屋内唯一一盏微弱的煤油灯给点上,随即屋内便亮堂了许多。
“你去哪里了,我在这等了你许久。”
看来我这前脚刚出门,这百里七夜后脚便到了我这,我想起来了,他有说过这些日子都让我住他屋内来着,我怎么忘了这茬了。
“我想着身子好的许多,就不用再住在你那了,话说这十来天你都是在哪里睡的?”
显然他对我这转化话题的意图是明了了,只不过他居然真的顺着我的话往下说开了来,“睡在德生那。”
不是吧,堂堂一个废太子,一个王爷殿下居然屈尊降贵睡到德生那去了,我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茬,只好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句话都没说。
“仵作查过了,那女子是失足跌落枯井,失血过多而亡,但是人为还是意外就不确定了。”
原来他来找我是来告诉我玲玲的死因的,想不到他也会把这种事情挂在心上,“多谢你。”
“宫中这种事情多半都是勾心斗角所致,那女子同你一样是替人受过入宫的,你觉得该如何?”
他竟然在征求我的意见,这让我一慌,不对,他这是在试探我才是,我千方百计的要让他找到玲玲,可玲玲却死了,那我现在怎么说都是错